关泽脩的表情像春日最后一池融化的冰面,岌岌裂开,一行粼粼的泪光,宣告冬季的过去:“保护我?”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他没听懂似的在嘴里绕,又茫然地抬头,死死去找宁奕的眼睛,“即使我对你做了很坏的事?你也会原谅我,留在我身边么?”
“有多坏?”宁奕靠过来,紧紧挨着他。
“很坏,或许你知道了,会接受不了。”
拇指兜住鼻翼那滴冰凉凉的眼泪,温柔一拭,宁奕瞪他,并没什么威胁的:“那你还做!”
像畏冷,又怕失去:“我怕你后悔。”关泽脩牢牢把他依偎,“宁奕,你想好了?真的愿意和我一起?”
宁奕拍开他,起身掸掸裤子上的灰:“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宁奕……”头一回的,关泽脩被他牵着鼻子走,宁奕转身,极小声地怨了一句,“傻噶。(方言:傻乎乎)”而后便笑了,唇角两个情窦初开又浓情蜜意的梨涡。
下山的路,风和日丽。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山坡上,半天没说上一句话。
男人就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默不作声,闭紧嘴巴,可皮鞋声泄露了他的焦躁,像斑驳的阳光山莺一样在眼前跳,用一种比语言更有意思的声音在他心扉上来回敲打,期盼。
是憋不住了,也不忍他偷偷揣测,宁奕突然开口:“我不会反悔。”
后头没了动静,连脚步都停下。
宁奕往前走,风却带着他的话向后:“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后悔。任何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就算你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大不了我剁了你那条喂狗。关泽脩,不管你干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着,我们俩的每一件事,我都是认真的。”
他双手c-h-a着口袋,挺自然也无所谓的,随口说着,“改天,等钻石找回来了,你和我……一起回趟我家吧……我妈……她做饭很好吃,糖沙翁没准她也会做。我爸他……他是个枪痴,你跟他应该能聊到一块……我弟没什么的,很好相处,你就当自己弟来就好……”
有力的双手从后捞住他,宽阔的胸膛贴着后背,是那种心和心都贴到一起的拥抱法,宁奕甚至感到这一刻,他们的心跳同频了。
关泽脩站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山花烂漫中,轻轻的,久久的,无处宣泄,又绝无仅有的,将他拥有:“宁奕……”
有的人在天上,有的人在身旁,不再是孑然一身。
两个人,四只手,合拢在一起。
第27章 (上)
从上山回来的那天,他们做了一整夜,这一次,是由宁奕主动。
车子还未熄火,他就放开了和关泽脩交颈接吻,舌头,嘴唇,手指,全都有了自己的心意,急着扯开衣服的人不像自己了,喘息声不像,内裤里上劲的东西都不再是自己的,他想要交出去,坦诚的,毫无保留的一并送到这个男人手里。
他们抱着,吻着,磕磕绊绊进了屋,抵住一面墙,便是他们的床,倒向一张沙发,便是他们的新房,当关泽脩整个进去的时候,宁奕手脚蜷紧抱住了他。晚风吹起窗帘,月亮落在一片白色的脊背,蜜色的双手从下伸出来,难耐的在玉一样的颜色上抓挠,留下一道道情艳的红。
耻骨撞在屁股r_ou_上啪啪作响:“啊……”再也不需要掩藏的呻吟,宁奕张开大腿迎接了关泽脩无度的索要,也彻底向他,敞开心扉。
夜色醉人,窗台边的花瓶中,一小束铃兰羞羞垂下头。
周五,黑门俱乐部。
一个艳闻如平地惊雷,在所有人的口中沸腾,这件事如今在圈内都传疯了,人们用尽一切方式探究这个消息的真实x_i,ng,一方面又迫不及待的为故事杜撰上绮丽的色彩,好像他们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人人渴望与其春风一度的关少他,有伴了。
“到底是谁~”勾着细黑眼线的丹凤眼少年,拖着长长的尾音,猫似的冷眼睛,不甘心,“关俊,你陪过关少吧?你应该知道。”仰起高傲的脖子,他不大客气地直呼别人的姓名。
男孩抬起小鹿般纯真的面孔:“那个啊……”提到那个人,关俊笑得神采奕奕,他在大家翘盼的眼神中点头,“关少身边确实有伴了。”想了想,似乎还嫌不够准确,又自作主张地添了三个字,“是正主。”
这句话狠狠刺激了众人,大家七嘴八舌地团住关俊,像拱一颗星,将丹凤眼挤到人圈外。他是什么来头?长什么样?能比邢哥长的还好看?以后想睡关少岂不是更无望?“他很帅,非常帅,帅透了。”关俊用比少年更骄傲的口吻一一笑应所有人的问题,“你还是别想了,关少有了他,别人就更不会看入眼了。”
丹凤眼遭了冷遇,抱胸y-in测测奚落:“什么正主,天天吃就是鲍参翅肚也没味,我倒看看你说的人能跟他好多久。”
入口熙熙攘攘传来s_ao动,有人兴奋地跑进来,抑着嗓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叫,来啦!来啦!嘈杂便静默去。
所有的眼睛都往一个地方涌,攒动的人影,光暗了又明,两人一前一后入来,没有牵手,没有一句话,偏偏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从他们缱绻的眼眸,碰到一起就牵缠上的小尾指,脸上如出一辙的,足可被称之为一目了然的爱恋的神情,那些小动作,无一不在说,他们两个人,正甜出蜜呢。
“是他啊……”有人认出宁奕,曾在黑门的舞台上惊艳全场的英俊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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