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趁着龙驭清入房搜得文武七弦琴之时,带着向扬猝然逃脱,心知经此一战,城中已然大闹,只怕不易出城,何况自己内伤实也算不得轻,当即在小巷里东奔西跑,心道:“拼着被龙驭清狠狠摔了一下,总算得以脱身。唉,然则丢了文武七弦琴,可对不起任兄了。”
当时龙驭清以玄异内功震伤两人,向扬照单全收,夔龙劲反击自身,伤势沉重,文渊的“沧海龙吟”掌力,虽是以九转玄功为根基,但却是由琴曲变化应用,收发由心,虽被震回,却没有因此受伤。但龙驭清的内功却扎扎实实地反震在他身上,所幸他只击中龙驭清肩头,反震力道虽然厉害,却尚可化解支撑,凭着“岳阳三醉”和“御风行”功法化去不少威力。向扬与龙驭清对掌,又加上了龙驭清原本的掌力,所受真力远比文渊要大,以他眼下内功修为,万万无法抵挡,内伤自是极重。
文渊横抱向扬,正自寻觅可资隐蔽之处,忽见一个少女急急忙忙地迎面奔来,见到浑身是血的两人,登时失声惊叫。
文渊大惊,心道:“糟糕,可别教这姑娘泄漏了行踪。”事在紧急,正要出手将之击昏,却听那少女加快脚步上前,连声叫道:“向大哥,向大哥!你……你怎么样了?”
耳听她语音清柔,文渊一怔,这才认了出来,这名少女便是当晚曾有一面之缘的赵婉雁。向扬本已几近昏厥,听得赵婉雁的声音,睁开眼睛,低声道:“婉雁!”
赵婉雁见到向扬如此伤重,惊讶、担忧、着急,种种心情充满心中,急得眼眶含泪,握住向扬的手,叫道:“向大哥,你……你怎会……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向扬勉强挤出微笑,低声道:“放心,你向大哥命硬得很,死不了的。”赵婉雁急道:“不成不成,得赶紧医治才是……”一望文渊,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呆了一呆,才道:“你……你是文公子么?”文渊道:“半点不错。赵姑娘,可有什么地方能避一避?”
赵婉雁已是急得手足无措,一听文渊这么说,这才稍稍冷静,道:“你们……是跟龙先生打起来了么?”文渊道:“龙先生?是指皇陵派的龙驭清罢,就是此人,现下得先避开他才成。”赵婉雁嗯了一声,急忙思索,忽然想到一处,叫道:“有了,文公子,你快跟我来。”说着拉着文渊快步奔走。
文渊跟着赵婉雁穿过几条小巷,避开人群,绕了一阵,到了一间大宅院后。
向扬和文渊一看,不是别处,正是靖威王府众人在京城的屋邸,两人不禁暗想:“要是给王府其他人发现了,可是成了瓮中抓鳖,糟糕透顶。”但是赵婉雁能及时想到的,只怕当真仅此一地,除了靖威王、赵平波等寥寥数人,一般侍卫也不能随意进到郡主的香闺,倒也有安全之处,当下文渊带着向扬翻墙而过,飞快绕过后院,自窗口跳入赵婉雁房中。赵婉雁则绕到大门进屋,匆匆回房。小白虎奔了过来,连声叫唤。
文渊让向扬躺在床上,道:“师兄,觉得如何?”向扬只觉伤疲不堪,低声道:“勉强能动,若要伤愈,只怕有得等了。”一看赵婉雁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不忍,道:“婉雁,别担心,我没事的,别哭了。”赵婉雁点点头,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听刚刚回来的丫环说,龙先生在街上和一群人打了起来,其中一人像是你的样子,我真是急死了,赶快偷偷跑出来看,想不到你真的……你怎么会跟他打?龙先生他……他的功夫太厉害……我真的快吓死了……”说着又要泪水盈眶。
文渊道:“这一战当真险得很,若没逃出,只怕救不出任师叔,长陵地宫反而多关上咱们师兄弟二人。昔有刘禹锡诗曰:‘百胜难虑敌,三折乃良医,人生不失意,焉能暴已知’,虽然一时挫败,然则只要没送命,迟早总能对付得了那龙驭清。”向扬苦笑道:“你倒是乐天知命,还有闲情吟诗。”才正说着,忽觉胸口一阵烦恶,逆气奔行,咳了几下。
文渊见向扬伤势如此,再难与敌相抗,不禁暗暗忧虑。却听向扬道:“师弟,你的内伤如何?”文渊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对付卫高辛、葛元当,倒还勉强应付得来。”向扬叹道:“好,你先走罢,倘若支撑得住,就尽快去援助石姑娘她们。”文渊愕然道:“师兄,那你怎么办?”向扬道:“我现在这样子,连动一动也难,怕是帮不上忙了。你要是留在这里,等到龙驭清他们到了长陵,师妹她们敌得过吗?你尽速前去长陵,只要救出任师叔,我们便可离开,待在这里反而无用。”
文渊心想此话不错,此时以救出任剑清为首要之急,纵然放心不下向扬,也只有倚赖赵婉雁的帮助了,当下道:“既然如此,麻烦赵姑娘照顾我师兄,在下先行告辞。”当即推开窗子,越窗而出。
向扬明知文渊这一离去,自己处境便是凶险万分,若是龙驭清找到此地,赵婉雁决难庇护自己,只得听天由命,暗自催运真气,能回复一分气力,便多了一分安全。
赵婉雁拿着一条手巾,轻轻为他拭去脸上嘴角的血迹。向扬低声道:“婉雁,这次可拖累你了,当真对不起。”赵婉雁轻声道:“别这样说嘛。向大哥,你好好休息就是了。”微一沉思,心道:“假如有人进到房里,那就万事休矣,该当如何是好?”
她环顾房中,望见一个檀木衣柜,登时灵光一闪,道:“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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