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吧?”父亲突然压低了声音,极具压迫感地看着鼬,有些严厉地说,“明天的任务,不仅仅是对你个人来说,对整个宇智波一族都是极为重要的。”
风似乎停止了,这小小一方的空气凝滞着,就连一直轻轻摇曳的风铃都寂静无声。野猫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唯独留下庭院里的矮树,静静地,在地面上投s,he出高高低低的影子。
我低头盯着面前的地板,研究上面的纹路。
“我……拒绝明天的任务。”鼬忽然说,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变化。
我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鼬看过来的目光。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该知道明天的任务多么重要!”
显然,惊讶的不止我一个人,父亲的表情简直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惊愕到有点滑稽。
鼬对我笑了笑,像是安抚,告诉我不要在意父亲的态度,然后才看向父亲:“明天是佐助的入学仪式,亲友必须出席,这是惯例。”
“不是吗?父亲大人。”最后这句话鼬说的很轻很慢,带着他一贯的礼貌与温和,但他挺直脊背,直视着父亲,竟有了几分对峙的意味。
鼬?
他什么时候开始不叫“爸爸”了?而是改叫“父亲大人”这样的称呼?这要是在以前,一定会被妈妈反复纠正。
族长大人愣了一下。
空气中涌动着不安的气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平静的水面下激荡。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暗流不断翻滚,引得水面泛起层层波纹。
这算是什么?
不就是入学仪式吗?我不去上学都可以!
我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荒谬,为面前这互相对峙的父子俩。
——仿佛从一开始,宇智波一族中就飘散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一点点变得压抑,而面前的这两人,就是不可避免的漩涡中心。
“鼬……”其实入学仪式没关系啦。
我想这么说,因为我想不通鼬为什么会对这些奇怪的小事如此执着。
但鼬突然握住我的手,制止了我接下来的话。
他抓着我的手很紧,一边看着父亲,态度也强硬得不可思议,毫无回转的余地:“入学仪式是很重要的。”
鼬仿佛知道我想说什么,像是对父亲说,也像是在回答我。
我的嘴微张着,半晌,无奈地闭上。
沉默许久。
父亲突然站了起来,冷声道:“我知道了,入学仪式那边由我来去。”说罢,他就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纸门拉开又合上,徒留一室寂静。
……不是吧?
本来族长大人一腔热情要帮助鼬出任务,现在却来陪我参加小小的入学仪式,这就意味着鼬这家伙要独自面对难度系数max的任务啊!真的没关系吗?
我为这样的剧情发展嘴角抽搐,满脸黑线,但一转头,看见了鼬的表情。
“……鼬?”
心脏仿佛梗住一般停跳了一秒,我呐呐地叫了一声。
鼬还跪坐着,微微垂着头,面对着空旷的房间,仿佛父亲还在那样。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背后,y-in影如同在他身前凝固一般,模糊了他的神情。
我看不清鼬的表情,但却觉得他的身影像是雕塑那样死寂,仿佛在平静之下极端隐忍着什么。那一刻,那种沉默好像具有神奇的张力,让空气都压抑下来。
听见我的声音,就好像刚才都只是我的错觉,鼬抬起头来,看着我,轻轻扯动嘴角。
“你笑得好难看。”我毫不留情地说。
鼬刚刚扬起的笑容僵住了,好半天,他似乎才有所反应,抬手在我额头上一戳,说道:“要叫哥哥。”
……你的关注点就只在称呼上吗?
我捂着额头,直觉鼬的状态有些不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佐助……为什么不想去上学呢?”鼬看着我,忽然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
不是说过了吗?我怎么可能想?……虽然我好像确实没上过小学,只去过高中和大学,但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学生时代了。一群小屁孩扎堆在一起,吵吵闹闹,幼稚又白痴,到底有什么好?
我心中有诸多理由,对于上学这件事当然是满心不情愿。
鼬眼中的神色很复杂,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翻涌出来,他看了我一会儿,轻轻叹息,然后探过身来,将我搂进怀里。
万般不情愿霎时堵在了喉咙深处,我一怔,只觉得鼬的怀里很温暖,我的脸隔了一层衣服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到他一下一下,极其有力的心跳声。
“佐助……”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看不见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话语里那小心翼翼的温和,就好像我是什么易碎品,他搂着我,仿佛护着一个风中摇曳的泡泡,下一秒就会破碎。
“一直以来,你都看着我,但我终究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微不足道的一颗尘埃,我所教你的,也只是沧海一粟。你该去看一看别的,不是吗?这个世界有很多风景值得驻足,修行也不只是我的独创……学校其实并不无聊,你可以学到很多,也可以结交到有趣的同伴……”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看着他的侧脸,他说得很认真。
其他有什么好看的呢?一群上小学,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又有什么可结交的?修行让鼬这个第一天才来教导我难道还不够吗?
我下意识地这样想着,然后一愣,慢慢地,好像有些明白鼬的意思了。
你不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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