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传出清朗的声音:“怎么了?”
那车夫禀报:“三公子,前面有三个人似是受了伤,倒在街上。”
“哦?”车帘动了一下,随即那个声音说:“去,扶他们上车。”
“是。”那车夫连忙跳下车辕,上去扶起江从鸾。
跟在马车后面的两个人也下了车,上前来搀着其其格,另一人索x_i,ng将那日松抱在手中。
江从鸾连忙推辞,“谢谢你家公子,我们可以自己回府。”
“你们都受了伤,还是我们送你们回去吧。”抱着那日松的人说:“公子不必客气。”
江从鸾浑身都在剧烈疼痛,看其其格和那日松的模样,他们也肯定不好受,他便不再勉强,礼貌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
三人分别将他们送上车去。
江从鸾最后一个进到宽敞的车厢,抬头便看见对面坐着一位温文儒雅的年轻人,正对着他们微笑,温和地说:“不用拘礼,请坐吧。”
江从鸾对他拱了拱手,便靠着车厢壁坐下。
那日松和其其格吓得不轻,苍白着授命,一句话也不敢说,忍着痛也坐了下来。
那位年轻人问他们:“请问府上在哪里?”
“在内城,很好找。”江从鸾客气地道:“进去后,我再给车夫大哥指路吧。”
“哦,那好。”那人吩咐车夫,“老张,去内城。”
“是。”那车夫虚甩一鞭,“驾。”
马车便徐徐启动,向皇城内驰去。
第111章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从鸾还没回府,他当街挨打的事便传到了宁觉非耳中,而“有暴民在临淄街头闹事,聚众殴打右旌侯小公子”的急报则递到了云深手上。
到了兵部衙门说起这事的人是荆无双帐下的偏将冯六。他是当年在卧虎山上落草为寇的荆家将之一,自然不知江从鸾是谁,后来听得旁边的人议论,才知被打的人是宁觉非府上的,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解围,混乱便起。他有军职,怕连累荆无双,这才没有上前去助拳,当远远看到江从鸾被一辆马车接走,他便赶紧来找荆无双,禀报了这件事。
宁觉非正与澹台子庭、大檀明和荆无双对着临淄城的地图商议外城、内城、皇城的防务,见荆无双被人叫出来,再进来时脸色有些异样,便问他:“怎么?出什么事了?”
荆无双看了一眼澹台子庭和大檀明,简单地说:“江从鸾和你府上的两个人在街上被人打了。”
宁觉非一怔,随即问道:“谁打的?为什么事打他们?”
“似乎是调戏未遂,恼羞成怒,就动了手。”荆无双沉着脸说:“那人身穿北蓟服饰,带着十余名家奴,江从鸾他们后来被经过路人带上马车,似乎是送回府里了。”
宁觉非皱起了眉,看了一下旁边计时的沙漏,便道:“便到午时了,就先这样吧,下午再继续。”
“好。”澹台子庭和大檀明的心里都不舒服,一边答应着一边打算去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打宁觉非的人,是故意挑衅,还是有眼不识泰山。
宁觉非出门上马,飞快地赶回国师府。
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宁觉非觉得有些眼熟,却无暇细思,跳下马便直奔门里。
国师府门前的护卫立刻上前拉住烈火,带进府中的马厩。
宁觉非并不知道江从鸾住在哪里,面对着诺大的府第,他一时有些茫然。
府中的总管云海已经打听到下人说元帅回来了,他心里有数,连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恭敬地禀报道:“已经请大夫给江公子和那位小姐,以及小公子都诊治过了,大夫说他们伤得不轻,但筋骨内腑均完好,只需休养几日,按时服药,就能痊愈。”
宁觉非点了点头,“谢谢你,请带我去看看他们。”
“是,元帅这边请。”云海毕恭毕敬地快步前行,将宁觉非带到偏院。
这里靠近湖边,环境清幽,是原来醇王的妾侍所居,也算是半个主人房,把江从鸾安排到这里,那是相当尊重他了。
宁觉非走过满园化开的庭院,直奔卧房。
江从鸾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不时轻咳,看到宁觉非进来,他便想撑起身来。
宁觉非连忙上前,小心地按住他的肩,温和地道:“你躺着,别乱动。”
江从鸾“嗯”了一声,轻声地道:“这事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
“胡说。”宁觉非略带责备。“什么叫你太大意?难道要你永远呆在府里,从此不出大门一步?你本来就该光明正大地做你想做的事,那些人枉顾礼法,辱你伤你,我定要替你讨个公道。”
“算了。”江从鸾叹了口气,“这种事,我都习惯了,也没什么,就怕连累了你的名声。”
“不能习惯。”宁觉非沉声道:“他们今天可以伤你,明天就可以去伤别人,此事我非管不可。”
“那……就听你的吧。”江从鸾心里好过多了,微笑着说:“把我们从街上扶起,送回府来的是位年轻公子,我让云总管留住他,想好好谢他。”
“那里应该的。”宁觉非并不在意,“不是说另外还有两个被打的人,都是谁啊?”
“是其其格和那日松。”江从鸾有些内疚,“我没护住他们,真是抱歉。”
“别这么说,他们愿意留在府里做事,就归你分派,并不是我的什么人。”宁觉非柔声安慰。“不过,他们连女人和小孩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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