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非接过,见上面的字体又不一样,却是一首小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他抬起头来看向云深,由衷地说道:“好名字。”
云深看着他,嘴角慢慢扬起,眉眼之间全是亲切温柔的笑意。
烛光下,宁觉非渐渐觉得眼前景物一片朦胧,只余那一双柔情的眼睛,那眉眼之间荡漾的温柔是那样的熟悉。
那是他前世的妻。
迷朦之间,他伸手过去,轻轻地抚过那样的眉梢。
待他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云深略有些惊愕的表情。
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一时手足无措,半晌方低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你……别生气……我……”到最后,已是喃喃不能成语。
云深一直见他从容不迫,显得成熟理智,此时难得见到他方寸大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看着那低下的头上濡s-hi的乌发,轻声问道:“是想起了你的家人?”
宁觉非不敢抬头,脸如火烧,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云深叹道:“不要想得太多了,我来替你包扎一下伤口。”
宁觉非心里很感忸怩不安,便要推辞:“还是不用了,我自己行的……”
云深却是不由分说:“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当然是不行也要行的,现在有我在,自然应该帮忙。”
宁觉非心中窘极,却只得任他将自己拉到桌前坐下。
云深动作十分轻柔地挑开他的衣带,将左边的衣襟拉开,直到露出左肩,然后从怀里掏出伤药给他敷上,这才用干净的白布替他包扎好。
云深的手指微凉,轻轻地抚过他的肌肤,两人心中都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却都强自忍耐着,不敢多想。
等弄完了,云深边替他掩上衣襟边闲闲地问道:“这伤是我北蓟的箭s,he的吧?”
“是。”宁觉非声音很低。“当时救景王他们回燕屏关,途中遇到了北蓟军队,虽是跑得快,还是中了一箭。”
“哦。”云深拿出干布,替他将长发上的水滴拧了几遍,又反复擦了好一会儿,看看不再滴水,这才说道:“早点睡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宁觉非再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敢抬起头来。
云深轻轻笑了笑,走出门去,顺手替他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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