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平郡,也就给忘了。”
船夫听昭帝他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略微思索一下,痛快的收下银子,将船划得离旁的船远一点,这才道,“要说这个,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我们邻居家有一个儿子,卖给李府做奴才,当时说好的是卖活契,五年以后我那邻居给他儿子赎身,结果不到半年,我那邻居来东平郡卖干货,想起他家给别人做奴才的儿子,就想上门去看看,到了李府才知道,他那儿子得了急症死了。”
“我们庄稼人,从小在野地里胡打海摔着长大的,身子壮的跟头牛似的,病都不得一个,怎么会得了急症呢?就算是得了急症死了,也该通知一声家里人才是。可那李府竟然说怕急症死的人会传染,连夜里将人给烧了。我那邻居自然是不信,怀疑他儿子是被李府的主子弄死了,就要去告官。结果那李府的管家拿出卖身契给我那邻居看,说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我邻居的儿子签的死契,有了这纸契约,他那儿子就如同李府的猫狗一般,随主人怎么处置,旁人都管不着。我那邻居字都不识一个,哪里知道什么死契活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怜他家养的那样一个好好的孩子,只换了五两银子就葬送了!”
阿玖听的皱眉,“那李府的人也太可恶了,这不是明摆着骗人的么?难道事情就这么算了?那个郡守也不管?”
船夫苦笑一声,“我家邻居自然是不干,事情闹到了公堂上面,但李府手里有契约作证,就是郡守也不能判他们府上有错。最后我那邻居以咆哮公堂的罪名,被打了几板子撵了出来。”
“那个郡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他肯定是收了李府的好处,要不然就是背地里和李府勾搭上了!”阿玖恨恨道,扭头瞅着北堂凝悦,“你们江湖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
北堂凝悦被阿玖这一连串的表情动作弄呆,天啊,难道皇后不知道,这个东平郡守是她父亲的学生,这个李府是他们李家的旁支族亲?这义愤填膺的模样,不会真的要拿李府开刀吧?
“你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阿玖歪头瞅着北堂凝悦,疑惑。
北堂凝悦咳一声,“也不是很难回答,只不过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才行,绝对不能冲动行事,现在咱们先看表演,看表演,回去再说。”
昭帝唇角勾起一缕笑意,看着阿玖道,“北堂姑娘说的对,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咱们先看表演,改日我再让你出这口气如何?”
他心里却是想的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依着李府的势力,并不缺下人,为何要将死契当成活契,来蒙骗不识字的百姓?难道说,李府早就知道买回来的奴仆活不了?
这样解释倒是说得通,因为签了死契的奴才,身家性命就都在主子手里,连官府都无权置喙。
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李府到底做什么要花钱买“死人”进府?是就买了这一个,还是买了许多个?
这个李府,必须得好好调查一下!
阿玖想起昭帝的身份,顿时眼睛一亮,“对啊,我都忘了你是……咳咳,回头咱们分分钟捏死他们!”
北堂凝悦疑惑,“分分钟?”
“呃,就是挥挥手的意思。”阿玖干笑一下,问听呆了的船夫,“你刚才说可以上画舫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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