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还是家里的小房子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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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她再次经过这里。
昨天刚下了雨,把洋房的铁栅门冲刷地干干净净的。
总是紧闭的门今天意外的开了,黑色的轿车从里面开出来。
四个轮的东西后面也没有长眼睛,横冲直撞地,周清幸没想到它的速度这么快,想要倒退也来不及。
也就在刚触及到她身上时,刺耳的一声刹车,周清幸筐子里的鸡蛋全洒在地上。
“哪来的黄毛丫头,不要命了!”
一个人头从窗户口探出来,骂骂咧咧的,这男人后面应该还想要再说什么,但又突兀地住了嘴。
就在周清幸从地上爬起来,准备默默离开时,后座的车门开了。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她没有见过这种材质的鞋子,舅舅他们都穿着老布鞋,白底的,鞋底一年四季都沾着泥灰。
而这双鞋子干净噌亮,往上是熨帖地笔直的西装裤。
“没事吧。”
这声音沉稳,像是古井里沉底的石头,她心脏跳得砰砰快。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害怕,可能是源自于小人物的自卑,半天也没敢抬头。
“拿毛巾过来。”声音再次开口。
这时,周清幸才小小地抬眼。
面前的男人,头发半灰,模样跟她认识的那些经常劳累大人都不一样。
没有风霜感,微微带着笑,眼窝深,两道浅浅的法令纹。
男人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的外套,手里还拄着一只拐杖。
他看上去也不算太老,竟然拄拐杖。
周清幸发愣之际,毛巾取过来了,那人递给他。
“擦擦。”
她愣愣然地就接过来,触感比刚弹好的白棉花还要软。
“程先生,咱时间快到了。”
刚刚那个吼他的人也下来,态度十分恭敬,说话也小声。
周清幸双手捧着毛巾,睁着黑漆的眼瞳看他。
“不急。”
那男人眼睛微微动了下,“小姑娘,你这鸡蛋,多少钱?”
*
周清幸头脑发蒙地拿着一百元的红皮回到了家。
胸口的衣服里鼓鼓囊囊的,那里还团着毛巾。
她满脑子都是那人临走的眼神。
像什么呢。
晚上做好饭,周清幸抱着碗,她心里有事,也没有注意到今天饭桌上舅舅格外的沉默。
吃完,她被家里的大花猫吸引了视线。
它蹲坐在地上,爪子按着什么东西,不一会白色的爪子快速地拍一下,又停在那。
借着灰暗小灯,周清幸看清了猫爪下面是只黑小的老鼠。
花猫懒洋洋地,带着些玩弄的动作,周清幸看它来来回回逗弄了好几次老鼠,终于才下定决心咬死它。
她打了个冷战。
脑袋里想到了上午见到的那个男人。
*
她很快便又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叫程先生的男人。
是由她奶奶亲自带着,老人家走路颤颤巍巍地,敲开了小洋楼的房门。
周清幸当时的脑子里并没有太多清楚的想法。
但当她看到奶奶离开的背影时,立刻哭出来。
“奶!”
老人背影停了几秒,又往前走。
“你以后就在这住了,小姑娘。”
泪眼朦胧里,洋楼的门关闭,隔绝了外面的事物。
周清幸回头,看到那男人慢慢从楼梯上下来。
他这次没有拄拐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不紧不慢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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