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苍治这句话,直至他离开三天后还一直回荡在我耳边。
他的弟弟?这可真是能震撼整个武林的消息。西门苍治的弟弟不见了。而他们也急着找。只是忘尘又是什么身份?
这里面的层层y-in谋什么时候才会大白于天下?我不好奇,我要的是比别人更快一步地知道真相。只有这样才能制人而不制于人。
门外传来敲门声。我一凛,“进来。”
竟然是绝少蹋出杏沉斋的镜飞,年轻而秀气的脸上充满焦急,“掌门师伯,霜绝他又犯病了。”
是吗?那何不干脆死掉?我恶毒地想,他要是死了!他要是死了,你也去死吧!清离就再也不是你们的了!我会重新得到他,一辈子地得到他!
“没有请大夫看吗?”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没办法不让自己泄露原本的淡漠,“或者是没有药了?”
他急得额头上竟全是汗,“不,这回很严重。吃了药也不见好。大夫说这样高烧下去只怕会熬不过这个冬天。掌门师伯…………师父、请问师父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先是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要清离回来——霜绝的病又不是清离可以看好的,找他来也没用。只是突然,在一刹那间,想到当年。是了、是了、是了!为什么霜绝每次可以从鬼门关有惊无险地回来,我一直以为是他命大。是了、是了、是了!为什么镜飞每每在霜绝病急时看到我就躲开,我一直以为是他怕我又会为难霜绝。原来你,原来你一直都是用输入真气的办法——原来你一直都是用输入真气的办法去救霜绝!
“……掌门师…伯…………”
我听到镜飞似是被吓到的声音,我冷冷地望向他,他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掌门师伯…………霜绝他、他是无辜的。”他涨红了脸,坚定地说。
我从来就觉得他是个聪明人。我和清离的事情,清离自不会告诉他,但他一定知道。当年要不是他,霜绝也决不会入清离门下,清离也决不会离我越来越远。他们两个,我更恨他一些。
“他是无辜的……”我无意识地重复这句话,心底泛起类似苦涩的狂怒。我又何尝不无辜?!清离当年背叛我,和他们一起来背叛我,我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在他们怜悯嘲笑的目光中,在他冰冷厌恶的目光中知道真相,我又何尝不无辜?!清离,你太狠!我不救他!我不救他!我不救他!
“你师父下山办事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我听到自己在心底的狂笑,声音却如千年的寒冰不肯融化,“如果霜绝真有什么事情,也是生死由命。”
“掌门师伯!”他大叫起来,“霜绝他有救的!只要师父回来——”
“住嘴!”我喝道,“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他的脸色一白,“可是,我不能看着霜绝这样,他还有救的,他真的还有救的。”
用清离的真气去救是不是?用清离本就不能有很多耗费的真气去救是不是?我坐在座位上,感觉扶手已经被我握出了四道痕印:他为了你们牺牲得还不够吗?我因为你们失去了他那么多,你们却从来没有替他想过。
“他有救也是大夫的事情。”克制住自己向将他丢出去的yù_wàng,我说,“你们师父是北武林的盟主,你们也知道。现在北武林出了事,他不出面不行。”
“可是掌门师伯——”
我挥手阻止他说下去,做了个离开的手势,“好了,你还是再找大夫给霜绝看看。”
他没动。
倔强地站着。
我微微皱起眉,“镜飞?”
他忽地“咚”一声跪在地上,和他师父一样,跪在我面前的时候从来不犹豫,“掌门师伯,只要您能救霜绝,只要您能救霜绝。弟子愿意就此离开华山,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求求您……”
我盯着他,他望着我。时间就是这样地流过。
清离,我也曾这样地绝望过。当年你的身子不好,又受尽他们的欺压,我也曾这样地绝望,这样地发誓,只要你能活下来,我愿意做任何的事情。然后你活下来了,然后我失去你了。
“掌门师伯……”
我站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
看到他大喜过望的表情,我在心里更是苦。你比我幸福,镜飞,你比我幸福。
霜绝的病果然严重。
我花了半个时辰才令他稳定下来。镜飞来不及言谢已经扑到他的床边,“霜绝?霜绝?你怎样?”
我轻轻走出去,招来何焐,“备马,为师要即刻下山。”
他什么也没多问,就去准备了。
清离去了这几天,我一直都有不好的预感。
你是否遇上什么事情了?怎么不见消息传来?
怅怅叹气,这一生我们注定纠缠不清。
8
下山之后,天气更加冷了。我收到飞鸽传书,清离还没有到少林寺,应该是有事阻隔了。我沿路追踪,为了能让我掌握他的行踪,他向来出行都是入住华山经营的客栈。只是一到嵩山脚下,他便失踪了。
“拜贴也没送上去?”
“是。”山下经营客栈的弟子恭敬地回答,“那日段师叔说要上山,行李也打点好了,可是少林寺的探子说,师叔并没有上山。”
我想了想。清离的x_i,ng子看似温和实则淡漠。旁人虽难以接近,但也不会与之交恶。何况他的武功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被擒也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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