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管家问问。管家说,是今日聂卿给许策送了一封信来,说是言二小姐写信邀他竹林见面,聂卿忧心于礼不合,就将书信送来与言二小姐的未婚夫婿过目,许策就带着这封书信去找言起,言起说这并非是言寂的字迹,他们二人就一同去竹林看看,结果言寂果真在那里。”
乐至听着只觉得一阵眩晕,勉强扶着门框稳住身形,忽地抬头问:“小玖,你可曾看见许策方才回来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
他这么问着,看颜玖那紧锁的眉头,立刻便知道了答案:“许策他,是不是穿了一声白衣?!”
颜玖点头:“真是这样,我怕是言寂没看清是许策之前,已经喊了聂卿的名字,到如今,起码言寂这边是绝对无法抵赖了。”
乐至仰头冲着屋顶上隐没着身形的隐卫道:“她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屋顶上传来两声干脆的回答:“是。”
乐至冷了神情:“银一你立刻拿我的玉蝶去聂府求见聂阁老,将刚才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聂阁老听。曰四,你去紫玥苑求见紫玥苑内的青蜂门门主苏青遥,同样一字不漏地转述这段话。”
这件事情已经紧急到要用苏青遥紫玥苑本来的名头来作为迅速见到苏青遥的方式了。
“是!”两声应答几乎同时响起,随即是两声极其轻忽的点地声,虽然看不见,但是颜玖清楚,这两人已经不在室内了。
乐至点头:“小玖,我们走。”
颜玖快步跟着,忍不住咬牙切齿:“该死,被许策摆了一道。”
言寂那边的书信是聂澈给的,所以言寂对这是聂诤的手书深信不疑,若是如今许策并不让人来鉴定字迹,那在言家人心中,这件事不免便是聂诤给言寂下的圈套。
倘若鉴定了字迹,确实不是聂诤的字迹,那聂澈便会背上这个挑拨离间的嫌疑。倘若聂诤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遭怀疑,那他就不得不自己背下这个恶名。
最重要的一点尚且还不是这个,而是许策说的,聂诤收到言寂这么一封信之后,让人交给了许策。
这一点,于情于理,许策是言寂的未婚妻,都说得过去,很容易坐实这场栽赃。
然而放在聂诤身上,这封信是交给了许策,还是交还给了言家,那便是大大的不同。交给许策,言寂必定身败名裂,交还给言家,尚且还能家丑不外扬。言家自然会觉得聂诤一定能想到这一点,却仍旧把信交给了许策。
这一局的结局无论如何,言家与聂家的联盟,都必定嫌隙陡生,再不可能和平以待,更不必说携手共进。
而一直将自己摆在受害者位置上的许氏,便能轻松地坐收渔翁之利,不可谓一箭数雕。
“是我疏忽了,最开始就不应该扯进来。”乐至皱着眉稍微反省了一阵,却突然停住脚步,仔细想了想。
等等,聂氏和言氏的结盟的基础,本来就不是相互信任。要说信任破裂之后,要想暂时维系表面的平静等到架空肃王、与言家翻脸的时机,倒并不是没有办法。
毕竟当初结盟的条件,并没有改变。
乐至回过头,看向颜玖:“小玖,帮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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