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雨落之声,再无其他,这样的大雨,行走在街上的人,恐怕是有他们了。
或许我不应该迁怒于你,只是我闹不清楚为何我爹也会殒命,害得我娘也跟着去了,留下我和兰儿无依无靠,现爷爷为家主之时,我们尚有一席容身之地,他日其他四位叔叔上位,我和兰儿必将无容所,到那个时候,我该如何?
这些话,方墨繁也只是在无人之时,自己在心中说与自己。
他走得很慢,有琴画在他肩头轻轻地呼吸着,方墨繁转头看见有琴画的头发从他的肩头垂了下来,他微微笑着。
若是我爹没有与你爹有渊源,我对你的感情可能更加纯粹。
走进方府,顺儿立刻迎了上来,说:“少爷,你可回来了,老夫人可担心死你了,念叨了好几回。哟,画姑娘这是怎么了?”
方墨繁说:“你去熬个姜水,我跟奶奶说完话,就带她过去。”
顺儿说:“少爷您背着画姑娘给老夫人请安有些不妥,不如……”顺儿伸手要接过去。
方墨繁避开径直走了进去。
堂上,站着冯老夫人和卫长宣,近日以来她总是跑到这里来陪着老夫人,她看见方墨繁回来倒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再一看他身上的人,不自觉地握紧了帕子。
冯老夫人看着方墨繁走进来,说:“哎哟,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这么大的雨还往外面跑,画姑娘这是怎么了?”
方墨繁说:“淋了雨可能染了风寒,孙儿我过来请过安,就去照顾画姑娘了。”
卫长宣向前一步喊道:“那个,公子您照顾可能不妥吧,不如我来。”
方墨繁看着她说:“不必了,我有兰儿,兰儿随我来!”
“好的,奶奶,我这就和哥哥退下了。”方墨兰说着,便同方墨繁一起退下。
冯老夫人转过身来看着卫长宣。
卫长宣有些委屈,在她看来方墨繁此举定是觉得她小人了,可是她没有那种心思,她不过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他背着她已经失了礼数。
冯老夫人说:“你别怪他,画姑娘与他一同两载,你倒是要好生想想如何缩短与他的距离,急功近利可行不得。”
卫长宣听后受益匪浅地说:“是,长宣听老夫人教诲。”
方墨繁将有琴画放在床上,说:“你给她换衣服,我就出去了。”
方墨兰点点头,说:“哥哥,你对画姑娘是真心的么?”
方墨繁愣一下,然后点点头,转身离去。
方墨兰笑着,那便好了,画姐姐,哥哥对你的情不似他人一般,是真的。
忽然想起来,那日五叔娶亲,画姐姐说她看上的是哥哥的时候,她有吃惊,她惊的是她为何能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其实,她有时候觉得木讷的画姐姐总是能够直言不讳,不像我们总会是拐弯抹角的。在她看来,画姐姐对哥哥是有情的,只因每每望见哥哥时,画姐姐的眼中总会有变化,只是与其他人不同的,画姐姐从未吝惜过表达,这是她最喜欢她的地方。
衣服换好后,姜汤也来了。
方墨繁之所以没有叫大夫,只因有琴画也曾这样过,有琴夫人也没有叫大夫就医好了,一碗姜汤就能够让她有所好转,这是有琴夫人给的“偏方”,他一直记得。
姜汤下肚,凉意也渐渐驱散了,有琴画睁看眼说:“我怎么回来的?”
“哥哥背着你回来的。”方墨兰说道。
“多谢!”有琴画道谢。
方墨兰说:“卫长宣闲着没事就跑过来,我看今天这雨要是不停,她恐怕是要住在我们家了。”她说时俨然一副看不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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