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哭得挺厉害的。”
我咬住了嘴唇。
“我国庆节要结婚了。”他说这句话时口气过于沉重,根本不象是在宣告喜事,听上去倒好象在说:“我得了不治之症了”。
因此,我没有对他说恭喜,而是说保重。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去了趟邮局,把那支闲置很久的苏木弓寄给了它的原主人。没有附一个字。
从邮局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张巨幅“蓝莓”水果糖的广告,马上联想到自己钢蓝色的头发。“蓝霉”,我顶着一头蓝色的霉气,能不病得要死要活吗?当下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东四,把头发漂了几缕酒红。但愿从这天起,我真的能鸿运当头。
9月24日,我登上了飞往法兰西的飞机。一个人。
临行前我嘱咐父母,不要把我的地址和电话告诉别人,我不想影响学业。
2002年的春节,我到法国已经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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