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的家门是敞开的,玄关处凌乱地散落着从超市里买来的各种食材,文商找遍了整件屋子,始终没看见穆远的身影,他隐隐感觉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又拿出手机给穆远打去一通电话,结果却发现穆远的手机落在了鞋柜底下的缝隙里。
被撬开的门锁,散落一地的东西,还有被留下的手机,让文商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不认为这是穆远跟自己玩的恶作剧。
文商随即又拨通了阿治的号码,打算问一下他穆远有没有过去六屋,电话才刚拨出去,阿治便秒接了。
“文哥,我……我我我我刚想打电话找你来着……”阿治上气不接下气,说话还带一点儿结巴,但他顾不得那么多,咽了咽垂沫,继续说:“文哥,大事不好了……老大他进院了,你现在赶紧过来!”
文商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他来不及询问事情的缘由,直接丢下手中的蛋糕,头也不回火速冲出了屋子。
当文商感到医院的时候,贺东英,阿治,小星等人,以及六屋的兄弟们都在手术室外面焦急地等候。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文商走到阿治面前,揪着他的衣服追问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才跟他聊过电话,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进手术室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贺东英走过去将文商从阿治跟前拽开,“你先冷静点,我们大家现在也跟你一样,压根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治告诉文商,穆远是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被扫地工人发现的,当时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是血,那名扫地工不敢碰他,立即跑到大街上求救,当时小星的男朋友恰好路过那头,认出了穆远,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并打电话通知小星。
“我已经找人去调查这件事了。”贺东英拍拍文商的肩膀,“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穆远这边,医生说他的状况不太好。”
文商的心骤地收紧,慌张焦虑的情绪令他口干舌燥,“他……伤势怎么样?”
“他的肋骨断了五根,手脚多处骨折,身上还有多处拳脚踢打的瘀伤和刀伤,另外他的右眼……”贺东英静默了两秒,还是决定如实告诉文商:“他的右眼因为遭受过剧烈的撞击,受伤严重,很可能会失明。”
听完贺东英的陈述之后,文商的思绪处于一种游离状态,他完全想不进任何东西,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手脚既冰又麻,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静静地站在手术室外面祈祷并等候结果,他从未试过如此地害怕,也从未试过如此的无能为力。
术后,穆远被转移至vip病房静养,医生告知文商等人,穆远没有生命危险,但由于身上受伤的地方比较多,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休养,慢慢康复,至于他的右眼,目前情况仍不太稳定,能做的事情院方已经尽力了,最后能不能够顺利恢复,一半靠他自身,一半得看运气。
文商静悄悄地走到病床前,他不敢随便说话,就连呼吸也小心翼翼,怕惊扰到穆远。几个小时之前,床上的人还是活蹦乱跳,在电话里兴奋地嚷着晚饭要给他做烤牛排,这才过了多久而已?他的头部,眼睛,胳膊,大腿……浑身上下到处都被绷带包缠,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
文商的内心比刀割还难受,心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但他生怕自己软弱的样子会被随时醒来的穆远看见,硬是强迫自己要时刻端出微笑的表情,这样才不会让穆远为他担心。
口袋的电话突然震动,文商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安静地退出房间,来到走廊上接听。
“怎么样?查到了吗?”
“我把当时几个事发路段的监控视频都调取出来看了一遍,已经找到是谁干的了,但要确认他们的身份,可能得再花上一点时间。”高志宇在电话里头对他说。
“你把视频发过来给我,剩下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搞定。”
“知道了。”高志宇话不多说,马上照办。
文商很快便收到高志宇发来的几段视频,根据时间线的发展整理了一下事件的经过,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左右,穆远被人从家中绑走,架上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他们去的拿出地方周围并没有视频监控,直到两个多小时以后,那辆保姆车才再次出现在市区的街道上,那些人将伤痕累累的穆远拉下车,粗蛮地扔进一条小巷子里就离开,全然不管他的死活。
文商是憋着心中的怒火将视频看完的,他紧紧地握住手机,手背上的血管隐隐凸起,恨不得现在就把视频中那几个人揪出来,往死里狠揍。
文商将那几段视频转发给贺东英,很快阿治和一群兄弟们就扒出了视频中的那几个人,他们都是源顺的打仔。这下子,整件事瞬间就有了眉目。
穆远跟源顺的人素来没有仇怨,那些打仔敢对他下那么狠手,百分之百是受孙海的指使,当中原因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华优。
穆远和牛岛组的关系孙海一直都知晓,这次华优去日本拍摄,在牛岛组的地头上遭遇毁容,加之文商是华优的前任,穆远现任,种种巧合让孙海断定此事是穆远在从中使绊子。
无论是华优教唆孙海这么干的,还是孙海自作主张替华优报仇,文商都绝不会就此罢休,他决定以牙还牙。
当天夜晚,文商离开医院,回到穆远的住所,他从穆远房间的保险柜里找出穆华峰曾经用过的那把64式手枪,装上弹匣,收入西装外套的内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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