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柳祁头一回上常无灵的床。柳祁在柔软的被褥里轻轻的吟哦着,像只慵懒的猫,可那微微翘起的眼角和闪满精光的眼眸,却使他看起来更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又得意,又满足,又漂亮,又狡猾,这个样子,骚里骚气。
常无灵一边入侵着柳祁的身体,一边评价着:“骚狐狸。”
常无灵像是不知疲倦一样,那窗外的雨都已经歇了,他还未歇,一味地在柳祁身上逞凶斗狠,逼得柳祁节节败退,从床上滚到地上,发出冬瓜掉地上的咚咚声。常无灵一把将他捞起来,翻了过去,又从后面顶进去。柳祁和常无灵交`合虽多,但甚少见常无灵如此投入和放纵。
原来平时常无灵还是有点理智的。
柳祁无力地哼哼两声,只说:“哥,您饶了我吧。我要死了……”他明明知道这样的求饶根本不顶用,还可能火上浇油,可实在没办法。常无灵到底摸了摸柳祁的脸,只觉柳祁的额头滚烫起来,方住了手,脸上倒有一闪而过的懊悔的神色。
柳祁见状,终于安详地合上了眼睛,像是死去一样。常无灵明知他只是累了要合眼,但心神仍然有些慌乱。柳祁忽然想起,他当初刚死而复生,就一直被常无灵玩弄。常无灵不知从哪儿学来那么多折磨人的手段,将柳祁弄得生不如死。倒不是柳祁要死,但身子确实顶不住,那常无灵才开始为柳祁解绑。后来柳祁仍然消瘦,病情也不好,似是心病难解,那常无灵才终于答应让他进入书院,考取功名。
常无灵倒发现了,柳祁是鱼,那权力就是水。柳祁这一辈子都在汲汲于权力,从未放弃过的往上爬,在这途中无论他遇到多少不测和险阻,他都不会气馁,也不会被风雨所摧残,反而越战越勇。但将他绑在家中,无论如何好吃好穿的,他也会在瞬息间枯萎。常无灵根本不愿意柳祁再入名利场,但却不得不如此。
柳祁如今躺在床上,身上发着热,常他折磨死,只是看着柳祁难受,他仍忍不住有些不快。
常无灵虽为医者,却很少这样照顾人。他静静思考,这一辈子从小在石药门下长大,似乎还没见过普通情人是怎么相处的。倒是石药有个朋友是个药王,也是隐居山林的高人。石药那时带着常无灵一起去拜会这位药王。那药王是个中年男子,面目和身形在常无灵的记忆中很模糊,倒记得是个很健朗的人,不像一般中年男人那样体虚。药王有个伴侣,是个柔美的男子。那时候常无灵才第一次知道男男是可以有这样的关系的。
石药与常无灵在药王家中下榻,那常无灵半夜起来,听见男子细碎的呻吟声。那常无灵便轻手轻脚地往那声源走去——平常的话,常无灵断不会做这种事。那常无灵可谓是对他人极度漠不关心的一个人,也没什么这方面的好奇心,然而正是当夜,青春期的他好不容易萌动了一回,忍不住循声去探究。
灯火是闪烁的,却仍映得黑漆漆的铁链发着寒光。那柔美的男子扭动着腰肢,雪白的肌肤是一道又一道的红彤彤的鞭痕。药王用脚踩着男子的下`体,好像是很看不起他一样,碾压了几下,那男子却闭着眼睛,发出了类似痛苦的声音,但身体还是很顺从的。药王对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这些行为好像是一个无情的酷吏,那男子又似是个受尽欺辱的囚徒,可他俩的眼波间都是醉人的爱意。
常无灵一时深受触动,只道:原来男子间是这么一回事啊。
当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常无灵也渐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然而已经回不去了。在对柳祁的暴力征服中,常无灵才能给获得那点安全感。只要柳祁解开了锁链,就似仍是那翩翩风度的公子,举手投足都是惹人生厌的怡然自得,仿佛他从不为谁而改变。明明他已经被常无灵彻底地改造了一回,但常无灵仍感觉不到自己对柳祁的控制和占有。好像没有,除了锁着柳祁,击打柳祁,冲击柳祁。在痛苦中绝望地高`潮、无法自拔地流泪、违背心意地被愉悦灭顶,这样的柳祁,才是属于常无灵一个人的。
然而,满目柔情的、可怜又天真的,这样的柳祁,是不是也只有常无灵见过呢?
柳祁并不知道常无灵在这一晚是如何辗转反侧,但柳祁倒是睡得很好。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病了,还是因为他已经不再恐惧常无灵了,他睡得分外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热,但脚步还是有些虚浮。他从卧室起来,走到外间,看见常无灵仍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严肃又认真地整理着手头上的病案。
常无灵听见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看柳祁赤着脚,站在门边,似是有些惺忪,那常无灵又觉得有些心痒,但却考虑到柳祁的状况,压抑了一下自己,说道:“你坐下。”柳祁依言坐下。常无灵装作认真整理病案的样子,一边说:“我让人给你告假了。”柳祁皱起眉,他非常不愿意缺席早朝,但仍点了点头,说:“谢谢哥。”常无灵又说:“我叫人把饭送进来。”
柳祁却道:“金太尉什么时候回来?”他不直言傅魅,只问金太尉,暗示的意味却也十足。常无灵冷哼一声,说道:“你放心。”说了“你放心”三个字,柳祁就真的放心了。其实柳祁相信常无灵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太皇太后手下工作那么久。这太皇太后么,柳祁是见识过的,权势极大,心眼极小,侍奉的人动辄得咎,那常无灵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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