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蕴只有两封。”
高凌不解:“为什么?”
“因为十年前走得匆忙,我回西疆后,总是在想,可爱的十殿下刚刚交了两个朋友,还没好好一起玩闹过就千里相隔了,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不知道会不会哭鼻子啊?至于不爱哭的那个,当然想得就少。”
高凌拒不承认:“你才爱哭!”接着鄙视他:“说得好听,一年才一封信,后来干脆就没信件了,我只能从奏折上知道一点点你的情况。”
袁峥老神在在:“你不也是一年才一封信吗?十年总共才六封信。”
“你是外臣,我怕你卷入党争反害了你们。”
“你是皇子,不得与外臣结交,尤其我这样有兵权的将军,一旦被戴上图谋不轨的帽子,是什么后果?”
“袁峥……”这回主动吻住对方的是高凌,笨拙生涩的动作却让袁峥如入天堂,任由他在自己嘴里折腾。“袁峥,你明明处处为我着想,可为什么还要打我羞辱我?”平复下来的高凌吐露在心头盘旋了两天的疑问。
“第一,大仗虽胜,但西疆地大,匪盗出没,且战后百废待兴,我本来并不打算随高蕴一同进京,但是手底下的兄弟们都想入关看看京都繁华,也算见过世面,不枉出生入死多年了;第二,我是长子,但身为亲王,必须由皇上指婚,长幼有序,我若不进京接受指婚,三三就不能娶他心爱的姑娘;第三,我要带工匠入京学习一些先进的技术,增强民力,顺便开通商路,好让西疆和内地更方便地互通有无,所以我是带兵而来的。我也知道入京风险极大,秦吴两家的权力之争已到白热化,皇上又是多疑的性格,我绝不能做出一丁点儿的偏向才行,否则一个弄不好便会身败名裂甚至死无葬身之地!正犹豫间,你中断多年通信又恢复了,句句说到我心坎,尤其是朋友相聚这一条,才让我下定决心进京,都怪我头脑发热,中了离间计,才发生了一连串的误会,你又什么都证明不了,我就以为你也是来算计我的……所以……害苦你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我的?”
“从你主动提出让司擅跟着的那天开始。”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高凌的声音轻得如蚊鸣。
“……我不知道,也许是成亲那天你被我羞辱的时候;也许是你在花园弹琴的时候;也许是你反抗我的时候;也许是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开始喜欢了……”
高凌再次脸红:“烂人!”
袁峥缓缓坐起身来,眼望着远处:“对不起高凌,因为十年前遇狼事件,还有我父亲死因可疑,我一直对皇家抱着很大的戒心;还因为张泯的事,我不得不提防着你,因为一旦我倒了,会有一大批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会冤屈而死,西疆也许会再陷入无何止的战乱,我不能让西疆几十万百姓再饱受战火蹂躏;尤其还有我娘,青年丧女,中年丧夫,一辈子为我们父子担惊受怕,我得让她安度晚年……她真的非常疼爱你,她信佛,从来都善待任何人,你病了,她竟骂我还差点把我耳朵揪掉……”
高凌鼻子发酸:“你活该!”
“是,我活该!高凌,原谅我,把以前的不愉快都忘了吧,从现在起,我们坦诚相待好不好?”
话未说完,腰被从后面紧紧抱住:“袁峥,对不起,对不起……”高凌泣不成声。
袁峥好不容易掰开他手,回头看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惊异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高凌低垂了头,紧紧地揪住他衣襟,“我要是做错事,你肯不肯原谅我?”
袁峥捧起他的脸,看他泪眼朦胧:“你能原谅我做错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你?你做什么了?”微笑地看着他。
高凌用力眨掉眼中泪花,看清面前一脸疑惑的人,张了张口:“我……”
袁峥左眉梢有一条极淡的疤痕;隐没在衣领深处的锁骨上似乎也有凹凸不平的地方。想起那天他洗澡,命令自己搓背时看到的情形,高凌忽然清醒过来,这个人十年未见了,草原狼早已声名远播,对敌无情的手段天下皆知,他还是那个十四岁时温柔可亲像大哥哥一样的袁峥吗?仅仅是怀疑,就敢丝毫不顾面对的是皇子的身份,当着下人的面羞辱自己;甚至新婚之夜便动手打人!父皇再不喜欢我,最多也只罚跪而已……现在他对我这么温存,是真情还是假意?是因为他真的明白了我的苦处还是因为我生病可怜而一时怜惜?如果把下毒的事和盘托出,他若问起我的目的该怎么说?眼前的幸福会不会立刻烟消云散,从此再休想得到他的真心?哪怕他嘴上不说,心里总是存了戒备,这样的日子实在难过……
袁峥看他定定地盯着自己,张着嘴却不说话,心中不免惊疑不定,轻轻摇晃他身子:“发什么呆啊高凌?你怎么了?”
高凌迅速冷静下来:决不能说!毒茶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证据已经消灭,下的量也不大,他又身强力壮,只要回府再喝上两剂药,调理几天就可瞒天过海,没必要破坏现在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更何况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
袁峥的催促让高凌有一丝慌乱,情不自禁地移开了目光,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司擅他们的欢呼声。原来他们在一个小土丘后面发现了一个野鸡窝,正快乐地捉鸡,一时间鸡飞马跳好不热闹。高凌灵机一动,掩饰地低下了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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