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止钏有点儿草木皆兵了。单大蝶跟毛毛嘱咐了什么,毛毛又游出去了。“我要对你们不利的话那现在这就是个好机会。”单大蝶看出晏止钏元气大伤,“你很怕火吧小红花?”
文火子莫名其妙地笑了。晏止钏担忧地看着她,文火子哈着热气,“你是小红花,王
敏是小灰兔,多般配啊你们两个。”
“王敏已经死了,拜托你不要说这种话徒增我的伤心,行吗?”晏止钏脸色一变。单大蝶心里也一沉。张采奚干的好事?
没错,我很伤心,虽然我没有心。这总是一种缺陷,就像瞎了聋了哑了半身不遂了一样。可要知道我照样会伤心!晏止钏若有所悟。心并不是一个器官,其实它看不见摸不着,在身体之中,又包围着身体。当情绪像装不下的水漫出容器那样超过了我的承受度,我的心就痛了。
“王敏是被你拖累的。”这种时候不可内讧。晏止钏知道这点还是要说,“你不该杀那只妖精!你更不该为了一个可笑的约会杀了它!”
“可笑归可笑,那对我很重要。”文火子极力辩解。“那不是一般的重要,是比什么都重要。”
“重要?那你说王敏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真看不出来你那么喜欢她,她活着的时候……”文火子还要说什么,晏止钏坚决地表明了立场,“让交际花去死吧,我祝她去死!去死!她该死!”
难道你成神仙不是得益于百年之约吗。文火子权衡利弊还是闭嘴不说了。红弦死不了,哪个神仙还是巫祝都办不到这件事。单大蝶却勇撄其锋,一脸超然地说,“如果是她救了你,你也要她去死吗?”
文火子和单大蝶的关系一下子变得极其不好把握,两人都憋着一股劲儿不想示弱,但又不能显得很没气度,所以就僵在那儿了。这种场合屡试不爽的招数就是转移话题——尽管另一个话题并不比这个好对付多少,还使两个人的心怀鬼胎变成三个人的唇枪舌剑,但挑明了是争吵总比遮遮掩掩你不方便说我也不方便讲要好得多。至少沉默不是交流方式而纷争是。晏止钏高举受害义旗向单大蝶兴师问罪,“原来是你!是你造成的!好啊冤有头债有主……”
“这不能怪我。”单大蝶稍微有点愧疚,就好像她是一颗苹果树,一个果子掉了下来砸昏了在树下休息的路人,虽然这苹果是树上结的,如果没有树就不会有果子人也不会被砸到,但苹果掉下来并非是果树之力,你怎么不去指责刮过的风,天上的太阳,充足的雨水,施肥的果农造成苹果在彼时彼刻掉下来,正好落在你那颗圆圆的大头上呢?你干嘛不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偏偏坐在这颗苹果下方而不是坐在树的另一侧或者你本来就不该歇脚呢?所以这种苹果树式的自责基本上只是出于同情心,绝非是天经地义。“我度张采奚成仙就跟她,”文火子又被指了。“就跟她度你成仙一样……即便你不考虑这个好了——张采奚的行为是我指使的吗?”
连理由都一模一样。想到这文火子就不乐意。晏止钏理直气壮地说,
“你给她提供了鱼跃龙门的机会!不,准确说是放虎归山。我们差点就被烤成熟的了,而这都是因为你度了一个居心不良的神仙,这是毋庸置疑的!”
“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对你来说是种安慰吗?我怎么不觉得。反正这就像株连九族一样没道理。”
“凡人才掀不起风浪,你为什么不让她自自然然地生老病死而要横插一杠子?”
“好了,别抓住这点不放。”文火子的脸色慢慢复原,她丢开晏止钏对单大蝶说,“她有点儿不能平心静气了,得给她点时间。不过你也不要袒护自己的徒弟哦。”
“我偏袒张采奚?”这是多大的冤枉啊!单大蝶嚷着,“我要袒护她我还会来这儿救你们吗!”
“哦,你不顾私情那最好。这么说你也知道她是做错事的了?她想要杀了我们,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回报她。她会为了那只野猪精努力复仇的,对吧?所以我们就别无良策了——谁叫她误入歧途呢?何况她同样杀了我们的朋友,这笔帐,没理由不算。还是你觉得我们应该再给她一个机会?”文火子估计张采奚势必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如果你能劝她不与我们为敌,剩下的事情再说。”
我的话张采奚会听吗?单大蝶没有把握。天弦告诉她晏止钏和文火子落入张采奚一手制造的陷阱时,单大蝶并没及时反应过来。她甚至都无法整个儿的领会那句话的意思,只听懂了张采奚三个字。“采奚?你居然也知道她吗?”
“同病相怜,要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但她似乎比我更为不幸。”
单大蝶真不知道晏止钏是什么玩艺儿。“燕子钏”“胭脂钏”——一种首饰?“燕止川”“胭脂川”——一处河川?她压根儿不知道是哪三个字。溶洞里水滴的声音奥妙而清凉,又有美人相伴,她很开心。不过美人好像说她眼下得去做什么。“你是她师父呀,不能坐视不理此事。你至少助她们先度过这一关。接下来的事就看她们自己了。”
天弦把张采奚所做的事告诉单大蝶,单大蝶又是吃惊又是生气,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她怎么还……”
她怎么还想着报仇!难道那只野猪精就那么了不起吗?这样做是自毁!她急忙辞别天弦下了倨熊山,不远处冲天的火光指明了她的方向。这座无名荒山出名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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