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历走进大厅,把行李放在传输带上,“你来得早,车子也要到时间了才能开,五点,还有半个小时呢。”
三个人在侯车里找空位坐了。下午四点多太阳正好,光线从半透明的顶蓬上射下来,极为明亮。薛意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靠在董历肩膀上捂着嘴打哈欠。她穿着短短的吊带裙,露出一片雪白,好些男人走过时往她身上瞟两眼。董历问晏止钏,“你的班换好啦?”
“没换,混蛋存心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他不顺眼,索性走了。就那么个破地方,他还以为谁都抢着干呢?”止钏翘起二郎腿,“哎啊,炒老板鱿鱼的感觉真好。上班又累又闷,我现在是自由身了!”
“人生百年,枉自劳碌,哪里比得上仙家登真入妙,一身不老,游赏世间来得快活。”董历赞道,又复颦眉,“只可惜小韬,她要有些根基,和我们一起修真,将来修成人仙地仙,还有什么撇不开的烦恼。”
“别伤心,我们到了她的故乡,把她的魂魄招回来,自然一切都好办了。”止钏安慰道,“她能回来的。”
“如果在那儿还是找不到小韬,怎么办?”薛意儿小声说,“我说,万一,怎么办?”
止钏自信地接口说,你还能想出其它可能性吗?“只有当死人的亡魂在故乡时,招魂才不能将它引诱回来,因为故乡的诱惑最大。也只有在故乡,影神图才看不见她的魂魄,因为个人的魂魄会和故乡融合在一起。”
“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她。”董历点点头,“没错,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薛意儿又不说话了,靠在董历肩上闭着眼睛像睡着去了。晏止钏偷偷跟董历说,“她好像有心事。”
董历说,当然有心事啦。你能保证到了五缙百分之百能找到小韬吗?不能,所以她还是心忧,像心上挂着一个铅球一样。意儿跟小韬感情很好的,她们从小就认识。如果是薛意儿死了,小韬恐怕会更难过。
“那你呢?你不是跟她们一块儿的吗?”
“不,我是上了小学认识她们的。”董历说,“初中也是一块儿上的,高中就不在一起了。半个月前,我得知了小韬的死讯,赶来参加了她的葬礼,就再遇见了意儿。初中那会儿我们已经初涉修仙一道了,几年没见,她修为愈妙,大概再过几年,就可以修成人仙了吧。”
晏止钏犹豫再三,还是对董历说,“我也觉得薛意儿聪明灵光,像是登仙之人。但是,但是,恕我直言啊,意不炼,情不死,她在小韬这件事上是不是太执意了?执意生魔,命根难固,对修真恐怕有妨啊。”
“不要说她了,就是我看到以前的朋友死了,心里也是七摇八晃,静不下来。”董历难受地说,“万欲不尽,难登紫府,我知道这个道理,可要是真的一念不起,见死不哀,那我还对得起谁呢?”
董历感觉肩膀一下子变轻了,转头发现薛意儿醒了。晏止钏抬头看看大显示屏,说,看,到五缙的车子快检票了。“你醒得真准时。”
薛意儿耷着眼皮说,“我只不过闭目休息而已,又没有睡着。”
晏止钏心里咯噔了一下,薛意儿接着说,“所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晏止钏,所谓执意生魔,难道你没有执意的东西吗?或者是亲人,或者是朋友,或者是食物,衣裳。如果你什么都不爱,怎么会到现在仍旧根基浅薄呢?”
止钏发现要和薛意儿比口齿她肯定不能稳输不赢,只好讪讪地说,“是呀,我也有心爱的东西,这么说大家都是一样的。”
“你爱什么?”薛意儿看着她问道。
晏止钏左顾右盼道,“快要检票了啊,好想快一点到五缙。我想去那儿吃晚饭呢。听说五缙有小蓬莱之称,董历你说是不是真的啊?”
夹在两人中间的董历笑了,“啊哈,是呀,五缙是个好地方,风光清迥。我听说五缙的花鱼是出了名的肥滑细腻,呵呵,我就喜欢吃鱼。”
晏止钏一听瞪大眼睛,问她,“你吃鱼吗?”
董历回答说,“吃啊,你不吃吗?”
“我以为修真要戒食荤腥,天上的鸟,地上的兽,水里的鱼,都是不能吃的。”
董历很惊讶地说,不吃肉,就吃菜蔬水果,那简直不叫吃。晏止钏更惊讶,说难道清修宝诀里没有这样一条吗?
“那都是近人一知半解乱说的,荤腥是小节,悟出大旨,小节都可以忽略。”董历言之凿凿,“你就是每天只喝清水菜汤,那也只能减肥,对修功没什么大帮助。”
听董历这么一说,晏止钏不由地怀疑自己走的路子离大道有点偏差。她开始举棋不定,要不要请她们给指点一下?但这样好像太丢脸,一样是修真,个人自己摸门路,谁也不是正宗。虽然眼下彼高我低,久后如何,又说不定了。
2
2、二,你看不见吗...
长途汽车经过两个服务区到达了五缙汽车站,三人一下车,就钻进附近的饭馆里。车上几个钟头大家除了睡觉就是看窗外的田地,没怎么说话,到了城中,董历和薛意儿放出了嗜欲的面孔,一个说只爱吃甜的,一个说要点辛辣的菜,讨论了半天各点各。晏止钏觉得两人一点不静心,但凡修炼,讲究凝神定性。腥荦沉浊,香辣轻浮,贪口腹能致神气分散,难收难静,她俩怎么就不管这个呢?
“你也点两个吧。”董历把菜单推到她手边,“我俩点好了。”
“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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