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明明说过,一直便只想嫁给师傅的。”她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多欢喜,可是,如今,她却说自己是别人的妻,就在我将要娶她的前十日。
“过去,徒儿自然是这般想的,只遇着......”
“不要说桑竹,”我忍不住掐断她的话头,“你与那桑竹相识那么多年,要是有什么早就发生了,怎么可能到今日!”
她断了一下,咬了唇看我,突而转过身向着屋里的椅子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我忙上去将她搀住,她也没有推我,在椅上坐定后才又对着我道:“师傅,自然,自然不是近日才有的。”
我手上还捏着她的手,冰凉柔软,只这一句话,我手上的力道再也控制不住,牢牢的钳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
她在骗我,她当然是在骗我。
可是,这般漏洞百出的谎话,却让我心里闪过了各种念头,各种,我不愿意联想,不愿意承认的念头。
大约是被我捏的痛了,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却望着我一瞬也不瞬。
“那么,是几时开始的?”我的声音冷得自己的脑子都开始隐隐作痛。
诚然,这只是她对我说的一个谎,可是这个谎也让我心头一阵的恼怒。
她神色稍平,缓缓的道:“师傅,您还记得徒儿离了您的那七十三年么?”
记得,我怎么可能忘了那段日子,也是因着那段日子,才会让我在忆起别辰之后,能那么快的承认自己对怀梦的爱意。
她如今重新提那段日子,让我觉得惶惶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浮出水面了,有什么我一直在意却不去想,不去触碰的真相将要出来了。
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一只手攥成拳头,支在旁边的桌子上,指节隐隐的泛着青白,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对着我道:“师傅,您看过那么多的戏折子,自然应该晓得,得不到心中所爱,免不得要寻些事情来慰藉的。当日徒儿自然以为自己对着您是足足的爱恋,离了您也是不好受的,桑竹,桑竹对我情谊深切,当时,当时徒儿也......”
我已经半分也听不下去,伸手捂了她的唇,咬着牙问她:“那孩子是不是桑竹的?”
我一直不愿意触碰的,一直不愿意想的,便是怀梦肚子里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不介意?只一想到自己当初那么伤她,一想到自己长她那么多岁,一想到自己是她师傅却强要了她的身子,便半分责怪也说不出口,也不想她看出来我介意这件事情。
实则,我一直在想的,在怕的,便是那孩子的爹来与我抢怀梦。
我甚至暗自幻想着,这孩子也许是我的,虽然我只抱过她一晚,虽然我是个女儿身,虽然当时我除了要她什么都没干,可是,我仍然希冀幻想过,也许这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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