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的目光迷离又闪躲,触着我的眼神便急急逃离开,我等了半晌,才听得她又叫了一句:“师傅。”
我缓和了下脸上的神色,轻柔的对她道:“怀梦,你不要担心,师傅来接你了。”
她明显的逃避让我觉得心脏处升起一丝麻意,一直延伸到左手中指指尖,半边身子都没有了知觉。
“师傅,”怀梦偏了头不看我,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冷漠,“您还是走吧,我不会跟您回去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用“您”这个称呼了,此时只觉得陌生又怪异,那怪异的感觉刺着我麻掉的身子,越发抽搐。
“怀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她作得是妇人打扮,我不愿意想的便是,她在我不在时被人强去成了亲。“是不是有人强迫你了?”
“没有,师傅,”她终于回了头看我,盯着我的眸子明亮却不再闪烁,“没有,没有人强迫我,是我不愿意与您成亲的。”
我不在的三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迫了自己不去想,却仍然忍不住将现在的状况与当初别辰在须弥山对着我的场景重叠起来。只是,怀梦柔和的眉眼让我保持了冷静。
便是天下人都伤我,怀梦也不会伤我的,她必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我上前一步,拉了她的手,现着温和的笑道:“怀梦,你不要怕,师傅虽然不济,无论如何都会保你周全的,有什么事自管与我说,师傅到现在也没真的怕过什么人。”
我想着大约是那曲苏用什么迫着怀梦,只以为这样说,她应当放心的。可我这句话一出口,她便惊恐的退了一下,复又挣开了我的手,胡乱摇着头道:“师傅,你走吧,不要管我。”
她是我徒儿,又是我妻子,我怎么能不管她?
她这句话只让我觉得好笑,可是,嘴角却半分弧度都勾不起来。
“怀梦,你不要这样。”我勉力说出这一句,伸手抓了门框挨着,只觉得这挂着日头的扶桑树竟然那么冷。“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是要嫁给我的,是不是。”
“师傅,”她的眸子蕴着水看我,上了到我面前,声音那么柔,“师傅。”
我以为她终于想通了。
怀梦对我向来有些崇敬的,应该会信任我这个师傅的,不是么?
我伸了手想去抱她,可是她纤细的手掌却握成了拳,内掌抵着我的胸口上,一边急急往外推,一边道:“师傅,求你,赶紧走吧,不要再来见我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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