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这就叫药房的结槐去拿。”他一边应着一边就匆匆往里去。
其实这个仙吏很有些委屈的,因着职责是给药君扫地,每次都是他先见着我,我心情好些的时候到没什么,要是药君不在,我的火气便都在他身上了,所以他也特别怕我,我就没有见到他在我面前抬过头。
他往里走,却低着头没有看路,走得又急,我就看着他撞到另外一个急着往外的身影上,一撞便听得两声哎哟。
这撞得一下差点让我乐出声来,怀梦也在一边捂着嘴。
只是我笑的那一下便笑不出来了,那个出来的人粗看着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瞧,我道是谁呢,竟然是老君家那个该死的徒弟。
我一看她就有气,见着她跌坐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心里就先高兴了一下。
那小仙吏先起得来,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叫的一声:“青柳姑娘。”
听那个小仙吏说完我才知道她叫青柳,只是我想青柳是多青稚柔顺可爱的事物,她那心肠也配?
我向来记仇,这个药童的仇更是大的来,我只看也不想看到她,偏着头哼了一下。
怀梦见着我这副样子低声道:“师傅,你打得人家吃了这么久的药也该消消气了。”
她这一说我才发现那青柳怀里抱着一包药,脸色也有些苍白,见着我便一副惊慌又凄楚的模样。
我见着这副场景终于觉着自己有些过分了,就算她再怎么可恶也只是占了些口头上的便宜,我却很是教训了她一顿,对着一个小辈下这样的重手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只如今我见着她可怜也拉不下来去道歉,更何况对她欺负怀梦这事还很耿耿于怀。
我本来以为我不愿意见着她,她应该也是很不愿意见着我的,只我没想到老君那家伙教徒弟教的这般重礼节,我明明觉得她怕我怕的要死,却仍然一步步走到我跟前鞠躬道:“青柳见过神君。”
上次我一下把她踢到没了知觉,今次她却主动来向我问好,我一时觉得有些尴尬,她却转了眼去看怀梦,脸上都是歉意,眼里还带了些泪,福身低声道:“怀梦妹妹,姐姐知道错了,师傅已经罚过我了,过去都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
怀梦向来心软,见得她这样,忙不迭放了我的手去扶她,只一句句的安慰道:“姐姐莫要上心,我早就忘了,只我师傅太护短,当时下手便有些不知轻重,姐姐你好生养着些身子,也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只她今次安慰的话听得我耳里总有些觉得不是那么个味道,便又听到那青柳道:“妹妹你有孕在身也须得注意些身子才是。”
两人一派和气融融的场景,我在旁边却觉得莫名心惊。
小贱曾经说,我身上很有些野兽的直觉,她说这是她作为野兽的直觉。现今,那野兽的直觉让我觉着一股寒意来。
只是,我想着那青柳既已经知道错了,又与怀梦重归于好,起码表明上看着是吧,我总不能表现的太过冷峻吧,好歹她身上的伤是我给弄的。
我见着她两说得差不多了,咳了一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你自管注意着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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