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配送费救了陈氏,将局面逆转。
徐墨丽气到发抖,她抖着手指着王嘉禾:“你怎么会忽略掉这么关键的信息?”
王嘉禾也是无辜,药品的各种协议繁多,时间来不及通篇仔细检查,那个文件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没想到对方早就在这里做好了文章。
“真的很抱歉……”
毕淮叹气,打圆场:“徐主管,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全怪王律师,你看你们其实也有责任,当时王哥问了多少遍还有没有其他有关药价的条款是我们没注意到的,可是你们呢,还不是……”
徐墨丽怒气十足地打断道:“你一个小小的助理有什么说话的资格?你们就是这样推卸责任的吗?”
毕淮皱眉,“徐主管这话就难听了。我也是有资格证书的,还有这并非推卸责任,我只是实话实说。”
门开了,主任栾竞晖看着这一屋子面色不善的三人,露出笑容。
“毕淮,你朋友在外面找你。”栾竞晖对毕淮点头,又转身向徐墨丽道,“徐女士喝口水吧,声音这么大外面都听到了。”
徐墨丽脸色一窘。
栾竞晖笑笑,“嘉禾,累了这么久案子也结了,今年的年假还没修吧。”
栾律师不愧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这话说得巧妙,一边保了自己人,一边提醒徐墨丽案件已经终止,她死抓着不放不符合委托协议。
徐墨丽神色尴尬,她匆匆看了眼手机,道:“我才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我送您。”栾竞晖温柔地对她颔首,“这边请。”
顾斩坐在沙发上,看着从里屋出来的三人,栾竞晖对他点点头,毕淮表情惊喜。
“你怎么来啦。”毕淮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喝水。”
顾斩微笑,“有事情向毕律师咨询一下。”
“哎呀?顾老师有什么事啊?怎么陷入了法律纠纷?”
顾斩收起笑容,表情严肃起来。
“我想问你,已经定案的案子,如果想要翻案,需要什么证据?”
毕淮诧异,也不由得严肃道,“什么案子?”
“你是说,你的同事,突然发现他父亲的车祸另有蹊跷,觉得这起车祸不应该被定x_i,ng为意外事故,而是谋杀?”
毕淮理清思路,总结道。
“正是如此。”顾斩点头。
“说实话,这很难。”毕淮摇头,“首先,事情已经结案,当事人现在死亡,翻案也挽回不了什么。”
“其次,时间过去太久,上个月的车祸都几乎没法勘察现场,更别说这是四年前。”
“另外,他没有正当的理由,你跟我说的是,他只是通过父亲留下的一本日记才推断出父亲的死因有蹊跷,而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表明,有人,谋害、企图致他父亲于死地。”
顾斩沉吟。
“嗯……那真的就翻不了了?”
“也不是,除非找到肇事者,能够得到那人的悔罪书。”
顾斩叹气,“这不可能,肇事者也死了。”
“那……”毕淮摇头,“如果有人能够证明肇事人是故意撞人,也可以。”
顾斩明白了,寻找四年前的车祸的证人,这难度堪比登天。
“我回去会告诉他的。”顾斩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失落道。
毕淮思索片刻,道:“如果可以,你可以带他过来我们律所,带着那本日记。”
“好。”顾斩看他,勾起唇角,“我没事了,你继续忙吧。”
从律所出来顾斩打车回了家。刘昭昭说他的父亲死于谋杀而非意外,这让他觉得匪夷所思,是谁要杀一个已经是骨癌晚期的患者呢?
帮他解脱?毁灭希望?顾斩试图从各种角度解读凶手思路。
所以刘昭昭父亲的日记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他想着,觉得毕淮的提议还是很可行的。
次日,顾斩带刘昭昭奔向晖途。
刘昭昭神情恍惚,这段时间他瘦了不少,脸色也没有那么好了。如果父亲真的是被人谋害的,那这四年他九泉下不曾得到一点安息。
毕淮将二人带到会客室。
刘昭昭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很老旧的日记本,封面已经破损,主人又用透明胶带修补过,看起来非常有年代感。
“刘老师您好,我是顾斩的大学同学毕淮。”
刘昭昭看他,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
“昭昭,不用担心,我跟毕淮认识很多年了,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猜测也好其他也罢,我们会尽力帮你的。”顾斩对刘昭昭说。
刘昭昭翻开日记本。扉页的用钢笔写着“刘剑锋”三个字,龙飞凤舞,大气漂亮。
“你父亲的字写得真好。”毕淮夸赞,“所以你看到了什么让你觉得事情另有隐情?”
刘昭昭沉默一会,开口,“我之前一直没有仔细读过,因为我怕睹物思人。最近才开始翻看。”
毕淮理解地点头。
“他很早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之前还没生病的时候就写,生病后也没有断下。”刘昭昭翻着日记,“前面的没有什么太大的信息,都是日常琐事。”
“从这里开始。”刘昭昭指着靠后的一页。
两人凑过去看,上面的字迹凌乱,没有前面的章法,但还能看出是同一人所写。
“父亲说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子,遭遇很可怜,被男友始乱终弃,还怀上了孩子,”刘昭昭道,“他想帮帮那孩子,因为她跟我同岁。”
“日记里父亲从认识她后开始有了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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