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边的沈暮然径自欢喜,那边冷眼旁观的月白却冷了嘴角唇线。果然不是什么天生进退有度,也不是有意拿捏,根本就是傻呆!还是个花痴!而且还是个不挑男女荤素不忌的花痴!本来嘛,沈暮然虽非什么白玉为堂的世家才俊,但在沈母吴氏前十年的棍木奉戒尺后十年的循循善诱(打不动只能用嘴)加之沈家虽算不上书香门第但从沈暮然爷爷那辈起就重诗礼的家学熏陶下,沈暮然三岁不到便可背诗百余首,加上幼年身弱,每日大半的时光都在看书学琴习字算术中度过,时日一长倒养成了一名x_i,ng喜清净温文尔雅进退有度的谦谦君子。只不过这位沈君自小因身体原因与外人接触少,便多看了些人物画册聊以替补,x_i,ng喜画画却总被沈母阻扰,自上学堂起便亲近擅长丹青之人,整日介美人图美景图加上家人也都多俊秀貌美,等意识到时这对美的j-i,ng益求j-i,ng的乖僻已难改正,更何况沈暮然以此为乖僻的同时又以此乖僻为己证,这月白倒也不算冤枉了他。只是这沈暮然对美色很是挑剔,且又极易厌倦,兼之自小独来独往自处惯了,虽喜欢赏美却也不贪色,平时那些酒r_ou_泛泛之交提及的美人美景他虽每次皆欣然前往,连花街柳巷也敢冒着被家法伺候的危险前去探访寻美,但从未宿花眠柳,连言谈举止也端方持礼,旁人自是啧啧称奇,那些朋友更是试探不爽,而沈暮然照样端着进退有礼的教养赏美不辍。类似“美则美已然韵味不足”“这不算美,但是漂亮。”“此人虽美,然不是本公子喜好的类型。”等等稀奇古怪的评论也早已让他那帮朋友见怪不怪,反倒是暗叹此人说得不无道理真实贴切。
这么一个极其挑剔的有着喜美乖僻之人,难得见到合心合意的美人,自然欢喜,更何况自知难再见得如此美好人物,便是此人也是今日一见恐无再见之日,此等心绪下自然谦和有礼但坦荡直言。原先对方并未搭理自己的自报家门,沈暮然并不着恼,自知如自己这般的在对方看来不过过眼云烟罢了,抱着多看一眼是一眼的心情安然接受着对方拆筋入骨的审视,反正自己这般德x_i,ng在对方清凌凌的眼神中什么也掩藏不了索x_i,ng就听之任之。就在这变相的破罐破摔般微妙心绪翻腾之际,不期然那人开口报了三个字,?月白,原来美人名叫月白,真真是人如其名……合心合意!!啊!糟了!美人的姓氏……自己好像没听清,好像是胡?还是卢?嗯~卢似乎更贴合自己心意一些。美人从开始到现在无不贴合自己的心意所想之美好,估计这姓氏八成也是了。沈暮然自知想法荒诞孟浪却又觉得似乎是顺应天意之为,于是站直身躯,端正地又行了一礼,温润恭谦中又带着一丝喜悦的上扬:“卢兄。”本要接着的“幸会”却未曾出口,沈暮然顿了顿,继续道:“今日偶遇得见卢兄,实为暮然之幸,承蒙卢兄告知姓名,暮然可谓万幸之至。”
月白一听之下不禁一愣。哪门子的卢兄?!自己本打算吓一下这个人,等对方以为是“胡”时,再驳一句“乃狐狸之狐也”。反正这种程度的也算不上惊吓凡人自然无损自己的修为,偶尔逗弄逗弄也算是难得自娱。这九尾狐月白本是青丘狐帝嫡脉,自出生起便可自动幻化成人形,只是未经修习所化形态皆为女子。九尾狐,顾名思义一条尾巴一百年修行,修习满九百年才算妖阶圆满,方可修习仙姿,即幻化人形时可为男子形态。待得清修满千年才能真正修成仙身。狐类j-i,ng怪擅长迷人x_i,ng喜不定,多数在妖阶化为女态时或难耐清修寂苦或急于求成便与人类男子交姌取阳j-i,ng修炼,此举自是便捷快速,若不与同一男子多次且每次有所节制也不至伤人x_i,ng命,但终归对那些男子有所折损,破了修仙的禁忌,便注定了永世只能为妖。九尾狐本就稀少,就连青丘狐帝一脉九尾狐也不多见,狐妖又往往x_i,ng喜嬉闹,九尾狐中修成仙身的也是少数,物以稀为贵,这一旦修习成仙,往昔的亲友自是投怀送抱络绎不绝。哪个狐妖不盼着诞下九尾狐,颜面倍增,光耀门楣呢?这点倒是和人类极为类同。这些渴盼生只九尾狐的狐妖们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点:九尾狐一旦诞生便要接受天劫,虽然此后直到修成仙身都不需再历天劫,但九百年清修的孤寂与抵抗诱惑又谈何容易,也许冥冥之中这便是上天对九尾狐成仙的最大试炼,天道循环,公正严明。
生为九尾狐月白自小便被众狐瞩目,所幸x_i,ng子单纯清冷,自满百岁便离群索居到人界自寻清静人迹罕至之地修炼,对他而言前九百年的自己避同类和避人类没什么差。同类的滋扰往往造成更大的威胁,或怂恿自己走那便捷之道,或直接动手欲夺x_i,ng命抢取修为。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自己满九百岁可以幻化男子形态后,月白便再未变幻为女子,仙姿可以稳固自己的修习,可也难逃狐妖们的纠缠。月白心里明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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