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祁洛一怔,“什么云间道长?”
医仙掌门轻轻一叹,低头将手指上的黑玉戒指取了下来,递给了祁洛,“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祁洛一头雾水地接过了那个黑玉戒指,还没来得及说话,医仙掌门便笑呵呵地抬手拍了拍祁洛的肩头,“天机带你来此,自然有你该走的路。老夫此生能够去千年之后游上一回,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师父,你究竟在说什么?”窦影只觉得云里雾里的,“你好像知道我们会来一样。”
“不是我知道,而是云间道长知道。”医仙掌门慨然捻须,“这位好友素来行踪难定,宛若人间仙人,他既然说今日你们会来,自然便会来,这个我是相信的。”说着,医仙掌门的目光落上了那枚黑玉戒指,道,“小子,还不把戒指戴上去?若是你真有机缘,这戒指戴上便拿不下来,若是你机缘已了,这戒指就算戴上了,也会自然脱落。如今,我与这戒指机缘已了,瞧瞧是不是该你的机缘了?”
祁洛将信将疑地将黑玉戒指戴上了自己右手无名指,微微一愣,只见黑玉戒指微微泛光,果然就再也拿不下来,紧紧吸在她的手指上。
“这……”
“哈哈,云间道长果然没有说错。”医仙掌门长长一笑,回头瞧向了窦影,“小影子,宁儿是选择不回来了,是不是?”
窦影点头,有些遗憾,“师父,是我没有,带不回大师兄。”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我已尽力了,他日他看到自己结局之时,便会知道错过了什么。”医仙掌门沉沉一叹,再看了看窦影,道:“既然戒指已送人,那我今生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
“师父,你要做什么?”窦影不由得惊问。
医仙掌门望着山中亭下的浮云悠悠,笑道:“自然是去做心中最想做的事。”说完,医仙掌门满是深意地看着祁洛与窦影,“这一辈子,每个人都要经历不少事情,所以,只要还活着,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人心善,则人善。人心恶,则人恶。种了什么因,就有什么果。所以,只要一生无悔,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师父……”窦影忽然觉得今日的师父有些异样。
医仙掌门轻捻胡须,笑道:“聚散无常,小影子,你我都为医者,这些聚与散,应当早已看淡了,不是吗?”说完,医仙掌门挥了挥衣袖,笑呵呵地沿着山阶朝着山顶的医仙门药炉走去。
祁洛呆呆看着医仙掌门走远,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窦影伸手推了推祁洛的身子,道:“祁公子,又发什么呆?”
“我……”祁洛微微回过了神来,刚想开口,突然觉察身后有两道冷风传来,下意识地一拉窦影,闪到了山亭之中。
“郡主要杀的人,谁也跑不了!”八名黑衣人从山岩上跳了下来,将窦影与祁洛围在了山亭之中。
“她还是不打算放过窦姑娘吗?”祁洛沉沉一问,以为平静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不止是她,还有你。”黑衣人将手中的刀子狠狠指向祁洛,“你如此伤害郡主,郡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祁洛挺身挡在了窦影身前,道:“那就来吧!”
“住手!”
泠歌的声音突然响起,黑衣人愣了愣,看向了山中石阶上气喘连连的泠歌,不由得大吃一惊。
“怎的?难道你们不是我的手下,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泠歌挑眉冷问,抬眼坦然对上了山中亭里的祁洛。
既然你认定我是恶人,我就做一次恶人吧。
祁洛握紧了双拳,颤动着唇,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看见泠歌眼圈的红润,看着她脸上的憔悴,心更是狠狠一揪,避开了泠歌的目光。
“怎么?不敢看我?”泠歌一步走了过去,立在黑衣人与祁洛之间,“我要你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着我!看看我是多么的心狠手辣,看看我是多么的毫无人性,将你……逼上绝路!”
“宇文泠歌,你不要再逼我!”祁洛剧烈地摇头,抬起眼来,已是双眼湿润。
泠歌的心微微一暖,原来你的心里还是有我,有你能为我哭,此生便足够了!
泠歌往祁洛再走近了一步,根本不管身后的黑衣人也近一步逼近自己,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剩下了祁洛。
“祁郎,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已是十恶不赦的恶女。”泠歌的声音一颤,竟然没有了方才的冷冽,反倒是透着凄凉,“所以,我也不稀罕你会原谅我。我很早就说过,我满手血腥,我的过去,杀人无数……我这样的人,怎配有人爱?是我一心天真,以为这世间会有真心相待之人,是我错了!”
“宇文郡主,既然你知道过去是错,为何还要一错再错呢?”窦影忍不住出口问道。
泠歌忽然冷冷地发出一串笑声,笑得祁洛发寒,“既然不能回头,我又何必回头?祁洛,你说,是也不是?”
“你……”祁洛绝望地摇头,“你要杀我就来杀,窦姑娘她是……”
“她是无辜的吗?”泠歌突然一声厉喝,身后的黑衣人刚欲攻向窦影,泠歌却伸手拦住了他们,道,“住手!我哪里说了要你们动手了?”
“你……”黑衣人暗暗一忍,这个时候若是不听泠歌之令,便要穿帮当前。
窦影微微一惊,似是看出了些异样。
泠歌冰冷地转过了脸去,扬手便给了当先的一个黑衣人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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