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的第一步才走出来,可不能这样就见好就收了!紫夜装作没听见,再往前走了一步。
突然,一个温热的身子贴上了紫夜的背心,让紫夜不禁一惊。
“紫夜……”长恭的声音有了一些颤抖,听得紫夜觉得有些莫名的心酸。
“我在……”紫夜没有转身,只是抬手轻轻搭在长恭圈住她的双臂上,“这里可没有什么细作,你这样演戏,可没人能看见。”说完,紫夜带着一些不悦的语气,“我是真的不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心里的你。你也说了,朋友之间,贵在坦诚,你若当我是朋友,就该把心里藏的都告诉我,不该这样一个人闷闷不乐。”
长恭不发一言,紫夜却能感觉到长恭的微微颤抖。
“喂,你是得寸进尺啊,真以为抱人不说话就不算非礼了?”紫夜想要转身扭出长恭的怀抱,却被长恭紧紧抱入了怀中。
紫夜的心乱成一团,从来只有她撩拨人发狂的,怎的今日面对长恭竟然是一筹莫展?紫夜暗自笑话自己没用,可是又无法驱散心底对长恭怀抱的眷恋,想要推长恭,却又用不上力,反倒是显得有几分半推半就的意味。
“你是想真的推开我呢,还是想要我抱更紧?”长恭平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紫夜惊然抬眼,双颊已是一片火热,“你……”突然话音一滞,双眉一蹙,“你哭了?”
此刻的长恭虽然在笑,但是眉眼之间,满是哀愁,隐隐的不舍在眸底流动,长恭还是笑了笑,“在你面前,我只想真实而活,难过了,就哭,开心了,就笑。”
紫夜心头一酸,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长恭眼角的泪痕,“堂堂兰陵王那么爱哭,当心传出去被别人笑话。”
长恭更是笑得有几分凄凉,“这里笑话我的人已不止一人,多一人又何妨?”
“当心我也笑你!”紫夜仰起了脸来,一脸挑衅,“你怕不怕?”
长恭嘴角一抿,笑得有些勉强,“怕……真的怕……”
紫夜看着长恭的眼,“那就不许哭。”
长恭吸了一口气,“万一忍不住眼泪呢?”话才问出,已是泪光依稀。
“那……”紫夜微微迟疑,微微踮起了脚尖,吻在了长恭的眼角上,“我今夜只是想让你不哭了,你可别乱想什么,在我的故乡,亲一口,不算什么的。”
长恭身子微微一颤,“当真不算什么?”
紫夜心念一动,不敢去接长恭的话,就算不算什么,对于她与她来说,那些亲吻的记忆,宛若镌刻在心底一样,挥之不去。
长恭的双臂一送,往后退了一步,让彼此之间有些距离,黯然低下了头去,“或许,不算什么也好。”
“你……”紫夜的心一紧,“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长恭已转身斜坐在了栏柱边,望着冷清的月色,无声地将手中玉箫送到了唇边,一曲凄凉的曲子便响了起来。
紫夜看见长恭眼角再次滑落两行热泪,只觉得一颗心被什么狠狠一揪,究竟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会让她突然变得如此凄冷?
缓缓的脚步声在紫夜身后响起,紫夜急忙回头,只瞧见织锦披着一身单衣抱着一袭长裘朝长恭走了过来。
“夜深露重,怎的不好好休息?”织锦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长裘披在了长恭身上,“王爷可要好好照顾好身子。”
织锦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着紫夜,“骆姑娘也一样,得好好照顾身子,这个冬日过去了,来年的冬日或许会更长。”
长恭的箫声一停,起身将身上长裘脱了下来,覆在了织锦身上,“既然你也知道冬日寒冷,为何还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紫夜看着她二人语声关切,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一抹酸意,可是转念又想,自己又凭什么横在她们之间呢?侧脸看着织锦,这样一位娴熟温柔的妻子,对于长恭你来说,得一便足以吧。
真正的过客,不过是她,骆紫夜而已。
长恭轻轻一叹,“织锦,你也说了,或许来年的冬日会更长,所以,我懂我不能倒下。”说完,长恭倦然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睡吧,我赏下月色再睡。”
“好,那妾身就先退下了。”织锦微微点头,波澜不惊地拍了拍紫夜的肩头,道:“多陪陪王爷,哪怕不说话,也是好的。”
“我?”紫夜一怔。
“是你,我想有一天,你会愿意称我一句,姐姐。”织锦说着转头看着长恭,附耳对着紫夜道,“王爷是个好人,可别错过了。”
长恭深深看着织锦,眸光明灭,没想到不见两年,织锦也是如此难懂,你究竟是爱他,还是不爱他?
织锦坦然对上了长恭的眼,微微一笑,“妾身告退。”转过头去,织锦没有一步迟疑,却也走得不急促,缓缓消失在了回廊之中。
“长恭,你们两个……”紫夜突然不明白了,天下间哪有妻子会心甘情愿的把丈夫推给另一个女人的?
“缘起缘灭,半点不由人。”长恭叹了一声,“正如你我,或许也到了缘灭之时。”
“你说什么?”紫夜不明白长恭的话。
长恭满是深意地看着紫夜,满目不舍,“织锦说得不错,或许来年的冬日会更长。所以,我该送你离开,离开这里,你才会真的安全。”
“你要我走?”紫夜惊然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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