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多了,话多了,大人保重,到了宫门,咱家不送了。
子蹊对我的心意?
真是复杂。
出宫门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京城的繁华被装点的有些柔弱的妖娆。
烦劳通报一声,我想见你家大人。
我漫无目的的走走,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陆风毅的驿站。周桥一般不会干扰我的活动,他只是在他认为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他的神出鬼没让我想到一种动物,可用在他的身上不是太适合所以没有告诉他。
那个人认识我,在京郊我和陆风毅答话的时候也是他一直看着我。他白净脸,两道秀气的眉配上他的眼睛显得很斯文,也没有姑娘家的脂粉气,可他的一身戎装穿在他这样一个书生气质的人的身上反而衬托了那种不和谐的平衡,有些面熟。
这位相公,我家大人不在府上,烦劳您留下名刺待大人回来后再到府上拜望可好。这里不方便公子进屋等人。
我们见过的。
是,这几天一直看见公子的。
不是,我们原来见过。
看见他闪烁的眼睛,我尽力回想,在哪里见过呢?他好象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制自觉的用手做了一个动作,用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下颌。不暧昧,很是潇洒,有一种雍容大度。一个小军官在怎么有修养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风采,这是一种世家公子才有的。
世侄,我们见过的。你是文鼎鸶文大人的儿子。那是在你父亲进入内阁的时候我们这些同僚给他摆酒祝贺的时候你也在场。
我虽然和他同龄,那我既然和他的父亲同朝为臣,并且他的父亲是我的下属,那自然称呼他为世侄,不过他好象不是很乐意。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不让我进去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文潞廷。周大人,下官也是王命在身,在这里下官的名字是张辛。
他是子蹊派到陆风毅身边的人,难怪昨天的事子蹊这么快就知道了。子蹊的疑心重这我知道,可现在我才知道文鼎鸶的野心也不小。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文人气十足,并且斯文俊秀,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可他居然把儿子送到这里当坐探,那显然已经打起了子蹊的主意。
不好,那文鼎鸶想夺我的内阁首相的位置。他现在已经是内阁宰辅,那他既然如此的动作当然想成为内阁第一人。我的位置我到没有多担心,只是他既然想打击我,自然要打击我的部署了。不管徐肃怎么看我,在外人和子蹊的眼中我始终是他的学生,他的人坏了事情,别人也会牵扯到我的身上的,这是我和徐肃还有陆风毅的那种微妙的牵连。
这种情势下,文鼎鸶自然要破坏陆风毅的任何有望成功的计划,即使置国家的军政要事于不顾也再所不惜。这样的事情我看的还少吗?
周大人,您的脸色不好。
我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在眨眼之间,我看着他,顿时泄了气。
陆风毅难有活路了。
其实有的时候,成败不在天,不在敌人,而在自己身边的人。
头有些疼,我一直以为看多这样的事情业经习惯了,可牵扯到徐肃,陆风毅还是感觉到伤心和绝望。
他们都是美玉一样的人物,却身陷泥沼。英雄应当驰骋沙场,所向披靡,但现在他们光应付身边的隐患已经是疲惫不堪了,难怪陆风毅早就没有了当年独游江湖的豪气。
没事,没事。我先回府,一会儿陆风毅回来让他到相府找我。
是。然后看他面有难色,想说什么有不敢说。
今夜的事我会当作完全没有发生,我不会记得在这里见过你的。放心。
大人,他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
大人,我,下官一直很仰慕大人的才华,可否请大人赐墨宝一付。
文潞廷这个名字其实我很熟悉,他也是誉满京师的才子。文相府的公子谁不知晓?只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科考,原来竟是这般。
要什么字?
要大人左手的小篆长恨歌。
好,只是最近不行,我左手伤了。
请大人保重身体。
这个自然。他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也许,他也不愿意这样做事吧,毕竟文潞廷的名声原来也当真不错。
陆风毅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今夜的月是满月,可这却预示着我们即将到来的分离。在花园中准备了酒和几样小菜,我们在这里赏月。
这酒是陈年的状元红,就在此时为风毅饯行。
听说只有周府才有这样上等的状元红,今日不虚此行。
我只喝这酒,所以我府里收藏了很多状元红,有当年的,也有陈年的,我一直沉醉在一种状元红的香味中,那使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都说你是风雅宰相,此时在周府真有一种玲珑仙境的感觉。亭台楼阁,奇花异草,说句实话,有些让人羡慕到嫉妒。
十年寒窗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老师,他其实很欣赏你的。你的所有文章老师都抄录了一份仔细收藏了起来,只是这些他都不说的。
不过几篇文章而已,又有什么重要的。能写的人多了去了,我算什么。
你已经好多年没有写了。
写,我书房的笔没有干过。
我指的是那些真正的文章,不是一些消遣的东西。
吃一些油菜,我府中的厨子很好的。我不想说这些我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我现在想吃炸酱面,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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