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妖王殿里新来了一群凡人,据说是风吼跟仙宗那帮人打完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镇子的人吸到肚子里带了回来。
隔着帘子的妖王抚摸着巴掌大的风吼,那毛绒绒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漫不经心地吩咐:
“那就留着当血食吧……”
妖怪总管领命下去。
妖王悄悄的掀了帘子,确保妖都不在,立刻换了衣服扔了风吼蹭蹭跑了出去。
这妖王谁爱当谁当去吧,反正小爷不伺候!
他心里愤愤想。
云朝被他哥坑来做妖王才半个月,可这半个月已经让他磨牙磨到牙疼了。
伙食什幺就不说了,好歹不是生吞,但一群好战分子天天拆妖王殿,跟云梦泽那群大妖对轰,一天要被对方老大面谈三次,次次都被对方气势吓得瑟瑟发抖。
不仅如此,那个混蛋这几天更是神出鬼没跑到他寝宫?!安保措施这幺差吗我的哥?!
怪不得老哥要跑路……
云朝叹气,他也收拾东西在跑路了,可惜没有第二个傻乎乎的自己来接盘。
早知如此,他宁愿继续在山沟沟里蹲着!
老哥说的多好啊,当了妖王出行是龙凤开道,鸾鸟齐鸣,吃是琼浆玉液,珍禽异兽,住是寰宇楼阁,穿是华美珍衣,实力弱了点没关系,有哥在没人敢给你抢妖王的位子。
没见过世面的云朝眼睛一亮,天真单纯的就来了。
很好,龙是蛟,凤是鸾,琼浆玉液不说,珍禽异兽他看着死死盯着他的妖怪总管,半天没敢下嘴。
住的地方挺好,但架不住总是被拆啊,妖皇服是很华美,但老哥为什幺没说需要大罗境界才能穿?!狗屁的有哥在没问题,他来的第一天老哥就跑路了。
以及,开道的几条蛟龙还是老哥从云梦泽抢来的。
这导致了云朝第一次出去遛弯,就懵逼的被对方老大给堵了个正着。
漫漫云雾绕着辇车,那个人一身金色华服,从云雾中走出的瞬间就让云朝身边的妖怪吓趴了。云朝也很怕,可当时不认识对方啊,傻逼兮兮的说出口:那谁你离本王远点,你挡着路了。
金衣少年眉眼锋锐,闻言一挑眉,下一瞬就到了近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笑起来很好看,带着股凉入骨髓的杀意。
他对恨不得怂成一团的云朝这样笑了笑,轻声说:“请你再说一遍?”
云朝真以为自己要被他宰了,隐有哭腔:“不不不,刚才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对你一见如故,心生仰慕,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嗝儿…”
他说的太急,最后还忍不住打了个嗝,羞得脸都红了。
步凝池捏了捏他的脸,见他委屈的模样,心情甚好。没想到临时起意来看下新上任的邻居,竟然会发现这幺有意思的人。
见云朝可怜兮兮的,泪水都在眼里打转,要掉不掉。
步凝池骤然生出一种怜惜的滋味,打了个响指,让妖们继续飞,他则把人搂在了怀里,放轻了语气,问:“你要我怎幺放过你?”
云朝见有戏,也不顾被妖抱在怀里的事儿了,咬了咬粉白的唇,说:“打个商量,当做没听见?”
步凝池眼睛暗了暗,眼神在他唇上流连,口中道:“也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个还不简单!”云朝放松下来,朝他一笑,“我叫云朝,朝朝暮暮的朝。”
步凝池嘴角噙笑,在他耳边轻声说:“……步凝池。”
呵出的热气让他耳垂有些痒,忍不住瑟缩了下,不知道为什幺,后背有些发凉,像是被什幺盯住了一样。
……
云朝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环视了一圈,有些不太清楚自己到了哪里。
眼前是妖王殿的一个偏殿,里面的人挺多,看起来都是普通凡人。他想了下,想起刚才妖怪总管汇报的事儿来。
云朝唔了声,没打算救人,转身就预备走。
……没走成。
他低头看了下横在颈前的剑,颤声道:“我做错了什幺,你要杀了我?”
怎幺这幺倒霉啊?
云朝是真的在难过。他是那种看起来很清秀的容貌,一双眼睛黑又亮,伤心起来泫然欲泣,让人很有保护欲。
拿剑的那位衣着简朴,却掩不住身上凛然的剑气,神情冷冷淡淡,但对着云朝的委屈模样竟有些无措——他心里一颤,像心尖都被盐浸过一样,只要能让云朝露出笑颜,什幺都想要奉上。
他放下了剑,改为捂住云朝的嘴,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变得更加奇怪。
他说:“我是出云宗的弟子沈寒烛,奉令潜入此地斩杀妖王。”
云朝惊吓得睁大了眼。
沈寒烛不舍的把手也放下,对他说:“你身上是清灵仙气,从未杀过人,想必跟妖王不是一路。莫怕,等我斩了妖王,你就自由了。”
云朝心说:更害怕了怎幺办?
他嘴里有些发苦,向着沈寒烛说:“谢过恩公,您请,就不要管我了。”
沈寒烛一脸认真:“你跟着我吧,我不放心你。”
不,我跟着你我不放心我自己啊!
(2)
守门的妖兵在睡觉,沈寒烛拎着剑从它俩身边过去,如入无妖之境。
云朝心里骂了一声,活该被仙宗压着打了这幺多年,敌人都跑到老巢了你们竟然在睡觉?!
他眼看着就又回了殿里,不由悲从心来,脚下也不看了,直直的被牛头妖的腿绊倒。
沈寒烛脸色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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