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说:“我并不清楚,韩逸洲正好是我想询问的人,但突然不见,也太离奇。”
卢雪泽叹息:“祸不单行,你只怕还遇上些事儿?”
周嘉忧郁片刻,道:“有人横死。”
卢雪泽眼神清明:“是昨日梨花台女子幺?”
周嘉一言不发。
卢雪泽又道:“万岁,你有个缺点,我只在你年轻时候说过:你太自信。当皇帝,面对群臣,你有九鼎之尊,不得不自信。但你年少时候爱好查案,虽然偃旗息鼓多年。如今又c-h-a手翰林院的案子,这种皇帝的自信就不合适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算我不知道女子身份的,也猜出几分,若真凶等知晓女人的底细,还不动了杀机?只是……何以如此之快,按说没有道理。”
周嘉背过身:“小嘉,原来你怪我了。怪我今早上不让你跟着你弟弟同来,你以为……我怀疑你的弟弟,我心中就好受幺?”
卢雪泽面色在金色的阳光中似乎更加明亮:“我不怪你,法不容情。不过,我不信我弟弟是什幺凶手,就算是,我弟弟昨日不在宫中,除非能够飞檐走壁,不然,怎幺可能杀人偷人?”
周嘉平心静气的听他说下去:“我弟弟一旦有差池,卢家百年盛事也就不再。这就和方纯彦的落魄,一个道理。”
周嘉说:“我并没有特别怀疑卢修。若女子要指认之人是翰林院的,那幺就有可能是卢修,若不是翰林院中,中国之大,何人不可能?”
卢雪泽忍不住说:“我劝你赶紧找出凶手,还我弟弟一个清白。否则,你的家事,国事,不都是受到影响了?”
周嘉似疲倦了:“嗯。因为此案复杂,本来多人花了多时都查不出头绪,我也另有对策。但现在看来,似乎让隐身人有猖獗之势。”
卢雪泽想了想:“可能……还是与九鹰会有关?”
周嘉坐下来说:“九鹰会,总是我的心病。纵然身为天子,有时候仍然觉得不安。小嘉,我也许身体渐渐不佳,所以不祥之梦也颇多。”
卢雪泽挪开了膝盖上的手,轻轻的抚摸一下周嘉眉头:“梦是反的。要说不安,我才应该更不安。当年九鹰会的四个长老,我是最年轻的……,此事周密,连卢修都不知道。我却没什幺后悔,这十年你的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我也能够看到你坐在金銮殿上……这就好了……”
他说的如静水行舟,嘴角还挂着轻烟似的笑容,却是揭开了一个帝国里陈年的忌讳。他也知道周嘉忌讳九鹰会,但是今日提及,一是情绪如水,到了闸口,不得不放。二是因为卢修。周嘉知道,但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翰林院的人,被关在枢密院的另外一边。因此便利赵乐鱼逐个看了昨日的卧房。他坐在写着自己名字的卧房内,果然闻到被子上留有自己衣袖上的香味。他从内衣夹处,拖出了一小块丝巾,闻了一闻,摇了摇头。昨夜黑暗中与东方相亲,他神不知鬼不觉从东方身上捞了件东西。当时他还没有想到岳雯这档事儿,不过出于习惯而已。赵乐鱼十四岁开始当小捕快,曾在一件案子上吃了哑巴亏,从此凡是有不速之客。他都要从对方身上取下一点东西,作为日后的凭证。当着周嘉他并没有说东方谐昨夜色诱他的事儿,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在翰林院中的日子,也顺便打听些东方的消息。东方虽然少年中探花,名扬天下,然而家中情况鲜为人知。与他同榜的四川进士,有一个因病退在京师。后来在京郊出家为僧,赵乐鱼与那僧人周旋好几回。才从闲谈中他的父亲似乎是个村学的私塾先生,而母亲是个妾室。
“村塾先生一般才一年十余两的收入?怎幺他父亲倒娶妾?”赵乐鱼问。
那人叹息说:“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四川举子一同上京的时候,他母亲来送别,是个绝美的女子。我们几个人都觉得惊奇,她这样的玉堂牡丹之容,怎肯落在四川这样的僻壤?当然,东方后来果然有了运气,扶摇直上。若当今翰林院卢学士升迁以后,除了洛阳韩家公子,也就是东方了。洛阳韩逸洲,资历毕竟不如东方。”
他闻了闻韩逸洲昨日所靠的椅子,也毫无气味。昨夜他把韩逸洲送回去的时候,因怕人再次换灯,虽然时间紧迫,数明白了房屋的梁数。心中记明。天亮之时回来,他推来韩逸洲房门,见韩逸洲的房中铺盖整齐。自己在自己这间房门上所悬头发丝儿又完好无损,显然无人进入。他才放心,哪里晓得韩逸洲不见了。
赵乐鱼觉得,韩逸洲失踪:一种可能是他自己离开,但从赵乐鱼江湖的经验,以韩逸洲昨日昏睡的程度,不太可能。另一种可能是别人劫走他,那幺这个人还把被子迭整齐,就比较奇怪。这人也许是希望别人早上来找韩逸洲时候,以为他已经起床。以韩逸洲的洁癖,被窝乱七八糟,很快就引人怀疑。可见此人相当心细……
宫中逐个盘问才开个头,卢修已经到了大理寺中。
他想起今日皇帝的神色,越来越觉得不对头,大理寺卿当了几个月,他即便是纯然儒生,也懂得了不少。却听手下的长史殷勤问好:“大人从家中来?”
卢修微笑,不置可否,长史又说:“大人,宫中似乎有非常事,因为万岁关闭宫门,是否……圣体违和?”
卢修放下公文,心里一动:“是幺?万岁身体康健……也许是其它原因。”
长史轻轻的说:“大人,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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