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出现开始,阿婵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移开过。1ζ2﹊3d▃i点
她定定的凝望着他,然后像是突然惊觉自己的神态太过明显,又连忙收回目光,低垂下头。但这矜持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她就又忍不住的抬头去看他。
这种小女儿心思,落在李寻欢眼中,只觉得分外可爱。这样年少时才会有的笨拙行为,在他这种历经沧桑——无论是江湖上的沧桑,还是情场上的沧桑——的人看来,总归是令人觉得心情愉快的。
他很喜欢这个美丽天真的少女,也很喜欢那个孤独倔强的少年。
但阿飞却并不高兴。如果现在有谁能够发现他,就会发现他的表情和那个与碧血双蛇对峙的少年一模一样——那就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现在仍然没有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再次看见自己的少年时代——这种事情实在太过于玄妙,以至于他不得不暂时隐藏起了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发现,就算他不费心隐藏,别人也无法看见他。
但他随时随地,都注意着阿婵的安全。
因此阿飞自然也瞧见了阿婵那躲在李寻欢身后,偷偷注视着少年的青涩模样,但他却在想着,他当年都做了什么。
他杀了人,毫不犹豫的一剑穿喉。
那剑法即使在李寻欢看来,也极快,极狠,极准,再加上他那时冷淡而又认真的表情,就算是见惯了厮杀的江湖人,也要为之感到心惊魄动——更何况是,几乎从未涉及过江湖,一直被他养在小楼之中的阿婵?
他不希望她看见那个场景。
年长者总会希望自己照看的孩子永远也不要发现世界的黑暗和残酷,总希望他们可以继续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就算她有一天总会明白一切——阿飞也不希望是现在。
可是那少年还是出手了。
依然是一剑穿喉。
白蛇的尸体倒在了地上,不管他生前多么耀武扬威,死后也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阿婵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她终于不再去看少年,而将视线移到了尸体上。
阿飞真希望她能移开视线,不要去看。
黑蛇已经崩溃的逃走。
但阿婵还是盯着那具尸体,脸色越来越苍白。
李寻欢此刻已经不再看着阿飞了,他有些担忧的看着阿婵,像是看着一个迷路了的孩子,随时都准备为她提供一些帮助——比如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又或者怜爱的摸摸她的长发。
他觉得这个不懂江湖险恶的孩子不管是为什么跑出来的,也许都应该想要回去了——像她这样的少女,原本就不必面对这些肮脏的事情,她理应被妥善的安置在精致的绣楼里,只需要看见这人世红尘繁花锦簇的模样。
鲜血实在太污染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了。
但突然,阿婵的视线从地上的尸体上抬起,她猛地盯住了那少年身后的一处,柔美纤丽的手腕一翻,便从桌上的筷子筒里,抄出了一只筷子,掷了出去。
阿婵的身法比暗器更好,都被孙小红特地嘱咐不要单独外出,更何况是暗器?
她师从昔日天下第一的天机老人的孙女,那一掷的手法不能说不精妙,但没有内力,那只筷子打在诸葛雷身上的时候,他早已经被小李飞刀插中了咽喉——谁都能看见阿婵出手,但谁也没有看见那把飞刀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高下立分,越发显得她的“暗器”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阿婵咬住了嘴唇,看着她掷出的那只筷子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她那苍白的神色中,终于又透露出了些许被家人娇宠着,才能养出的娇蛮来。
这样的孩子气让李寻欢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阿飞却叹了口气。
她没有出门的时候,有李寻欢,有孙小红,还有他,谁都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伤到她,孙小红虽然教她武功,但阿婵天资并不算好,更何况,她也没有必要去吃那些苦头。
于是阿婵的那些武功,也无非是让她逗逗趣解解闷,去捉兔子捕小鸟,在后山的湖边打水漂能连续打出好几下的小把戏。可如今出了门……
阿飞觉得今天叹的气,几乎要赶上他活到现在所有叹过的气加起来的数量了。
与此同时,那个少年已经看了过来。
阿婵立刻就把那些不高兴丢到了脑后,在他的目光下,她又忍不住拽住了李寻欢的衣服,缩到了他的身后,羞涩的像是一朵被人轻轻碰触了的含羞草。
她低着头,听见那个少年朝着他们说话道:“……我请你们喝酒。”
也许是因为李寻欢和阿婵的出手相救,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终于有了些许温度——至少比在雪地上,拒绝李寻欢的邀请时,温暖了许多。
因为他说的是“你们”,所以到了马车上,就连阿婵手里都捧着一个盛满了酒水的大碗——李寻欢之前还很体贴的问过她能不能喝酒,阿婵几乎立刻就点了头。李寻欢没有说什么,便笑着也递给了她一只酒碗。
于是少年和李寻欢都用酒碗大口大口的喝酒,阿婵则像是小鹿在溪边喝水一般,轻柔的舔舐着水面。
她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垂着眼睑,沉默而乖巧。
她听他们说这江湖,说人心险恶,说少年的姓名来历,还有他的目标。
他常常说着说着,便仰起头来,灌下一大碗酒,这时候,阿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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