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庐的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一只木头笼子上,有些昏暗的光线浅浅勾勒出一只青鹰漂亮流畅的线条。
店主回头看了一眼,露出惋惜的神色:“我原是想将这鹰训了自己用的,只是这只x_i,ng格太烈……还伤了翅膀,也就丢在那里放着了。”
陈郁川走过去在那木头笼子前半蹲下身,低头便对上笼中青羽猛禽的目光,极具侵略x_i,ng的金色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陈郁川的双眼,一人一鸟就这么对视了许久,那只幼鹰才淡淡地扭头移开了目光。
“公子可是喜欢这鹰?”老板举着烛台上前将那小小角落照亮,语气中略带了几分殷切:“这鹰破壳也才没多久,虽然翅膀有些损伤,但日后j-i,ng心调养也能有个□□分的威风也说不定,何况,我还是头一次瞧见能有人同它对视这么久的,想来这鹰也是折服于您的气度的,这位公子,我瞧您也是个练家子,何不就收了这青鹰带回去,幼鹰认主,对您必然是忠心至极的。”
谢映庐不太懂得驯鹰一事,只是瞧着这幼鹰目光锐利万分,莫名便对它多了几分好感,又看陈郁川虽然沉默着没说话,眼中却是隐隐露着欣赏的神色,便笑着问道:“那老板,若我们诚心要买,你给个什么价?”
老板回头一看,好像这位才是说话算话的……又瞧他二人衣服打扮,便试探着开口:“五十两?”
谢映庐眨了眨眼睛,晃了晃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一串绿松石珠链并珊瑚簪:“这三样合起来,五十两。”
胖乎乎的老板苦着脸看向谢映庐:“小公子怎么这样……我这小本生意……”
“这鹰x_i,ng子太烈,不好驯,不要了。”
一旁沉默许久的陈郁川忽然开口,起身便往谢映庐的方向走去,竟是一眼也不看那幼鹰了。
老板叹了口气,这幼鹰的确是少见的桀骜难驯,水米不进地熬了五日竟也不肯低头,他才只得放出来卖,好容易有个买主……
“老板,你就卖了吧?我家里也不缺这些东西,只是瞧着造型好看罢了,你若真不卖,我们可就只能走啦?”
“……五十两……就五十两!”
眼看着两位客人转身就要走,老板总算是r_ou_痛地答应了下来。
谢映庐扯着陈郁川的袖子晃了晃,一双凤眼笑得弯弯的,狡黠得像只小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还在r_ou_痛的老板:传说中的一掷千金不屑一顾呢!穷得只剩下钱了的蛋蛋哀桑呢!一个将门之后一个王府世子,买东西还要讲价……是我开店的方式不对吗嘤嘤嘤(tot)~~
谢映庐:自从我当上了老板,我就特别喜欢讲价。我觉得买卖的乐趣就在于讲价呢~就算只讲下来一贯钱,也要讲哦~(o??ェ?`o)
陈郁川:小九喜欢讲价,我陪着他砍价。o( ̄v ̄)o
围观路人:……围观大庆第一夫夫秀恩爱~~
☆、第 41 章
海东青素有“草原j-i,ng魄”的美誉,游牧民族中更有“十万神鹰难求一青”的传言,虽说不可尽信,倒也将海东青的珍贵难寻道出了十之八.九。谢映庐不曾见过这种神鸟,只曾听父亲说宫中驯鹰坊也只有两只粟末进贡的海东青,平日里宝贝得什么似的。
——所以,海东青那种应该是高高在上,霸气得不可一世的雄鹰,怎么会是眼前这只温顺得像布偶一样的小家伙呢?
谢映庐十指交叠支着下巴,专注地打量着正栖在陈郁川膝盖上,乖乖让他为自己包扎翅膀的幼鹰。
那双透着锐利目光的金瞳半闭着,看起来是累极了,谢映庐见陈郁川包好了它翅膀上的伤口,便拿起桌上的小剪刀过去准备剪断纱布,岂料才刚一起身,幼鹰蓦地睁开眸子,紧紧盯着谢映庐的一举一动,似乎随时准备扑上去一口叼住他的脖颈。
过于犀利的目光让小少年有些紧张地停下了动作,连带将着有些委屈的目光也转向了陈郁川。
——哪里像是布偶啦……这么凶……
陈郁川觉得好笑,手下倒是微微用力捏了捏幼鹰的翅膀:“你若再吓小九儿,我便折了你的翅膀。”
幼鹰被这个比自己更凶的人威胁了,有点气馁地“咕咕”叫了两声,大约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不能够去随便吓唬的对象,它乖乖地收回了目光,不再紧盯着谢映庐了。
谢映庐微微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多余的纱布剪了,又有些好奇地问陈郁川:“它看起来很听话呀,而且伤也没好,这样子也要像其他鹰一样吗?”
陈郁川知道他说的是熬鹰,便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幼鹰柔顺的羽毛:“小九儿和我一起把它关起来。”
谢映庐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幼鹰一圈,弯起凤眼笑了:刚才吓唬我,现在有报应了吧~
一动不动的幼鹰忽然打了个颤,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陈郁川双手抓住,同谢映庐一起往院子里一间空厢房走去了。
这只幼鹰通体玄青,一双脚爪倒是羊脂玉白,虽然在那店铺中倒是被照顾得不是很好,却也毛光水亮,瞧着很是喜人。
“世人皆以白羽海东青为贵,不过父亲说,青羽的才是海东青中当之无愧的帝王,只是因为稀少,又桀骜难驯,多数在熬鹰时因着太过固执而被驯死,后人便渐渐不养了,也就鲜有人知其宝贵。”陈郁川一面往厢房走,一面低头跟身边的谢映庐解释。
“伯父怎么知道的?他以前也养过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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