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刹那间等在这里的人都围了上去,与安安现在的情况相比,其他情绪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那医生看起来还很年轻,但一双眼睛却十分冷冽,他目光淡淡地扫过围在他身边的一群人,眉心微微皱起,淡淡道:“病人服用过大量神-经-类-药-物以及许多睡眠类药物,对身体尤其是神经中枢有很大影响,这次受伤又被耽误了时间,”
那医生顿了顿,看到那几个中年人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便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这次手术虽然成功,但是病人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叶韶安的母亲当场软了身子,乏力地靠在丈夫身上,悲痛欲绝。
“安安……安安怎么会服用那样的药物?”叶母喃喃道,声音低不可闻。
一向沉稳冷静的叶父也在那一瞬间慌了手脚,妻儿双双昏迷,对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打击,急急忙忙安抚妻子,看向那医生的眼神中不自觉得带了几分恳求。
那医生避开了叶父的目光,不忍得叹了口气,将一个文件夹了递出来,低低道:“签个字吧。”
不用看,所有人也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死一般的寂静。
“不可能,”秋言煜语气平平道,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却是一种诡异的平静,他镇定地将那个文件夹接了过来,平静地重复道,“不可能。”
“安安会醒过来的。”
“你个混-蛋——!!”黎向安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拳向秋言煜挥了过去。
他恨不得直接打死眼前这个人-渣!
秋言煜一只手接住了黎向安的拳头,目光冷静而平淡,黎向安憎-恨地看着他,哑声道:“秋言煜,”
“如果我家安安出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一刻,黎向安的表情近乎怨-毒。
“向安!”叶父轻声斥道,“道歉!”
“那是安安自己的选择,即使你不认同,也没有资格怪罪别人,更何况你揍得这个人,是你表弟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保护个屁!”黎向安悲痛地吐出这四个字,他从小虽然跳脱了些,却也从未这般跟长辈说过话,他知道自己不该把这些告诉长辈,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但是,但是他怎么能够容忍,他们一家人继续护着这个害了安安的人-渣?!
安安为这个人-渣-挡-子-弹,安安的选择,他们无权质疑,他们认;
可是这个人-渣……这个人-渣给安安下-药!
这个人渣很可能会断绝安安活下来的希望!
“这个人-渣一直在害安安……那些药物……那些药物……”
黎向安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叶父是什么人?早在黎向安刚刚的态度里就察觉到不对,现在黎向安反复提及药物这两个字,叶父心里瞬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姜文柏,刚刚他虽然听到了几个小辈的争吵,但是内心的动荡太大,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小辈的动静,现在想想,怕是这姜家的小子带来了什么消息。
“文柏,你说。”叶父威严地扫过姜文柏,沉声道。
姜文柏心里一喜,知道自己今天的几步是走对了,忙作出一副悲痛又愤怒的样子,眼睛赤红,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克制自己的内心,他沉声将自己的发现娓娓道来。
黎家夫妇和叶家夫妇脸色越来越沉,盯着秋言煜的眼眸越来越不善。
“撕拉——”
只听一声脆响,刚刚被秋言煜夺去的文件夹中,那一张a4纸已经被他撕成了两半。
心脏痛的几乎麻木,一半灵魂在体内哀鸣。
秋言煜慢条斯理地将那一张a4纸撕成了碎片,仿佛这样,就可以撕掉所有对他的小玫瑰不利的可能。
他的小玫瑰,因为他的私心和犹豫受了枪伤,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他的小玫瑰,因为他的私心和偏执更加危-险,曾经的药物现在发挥了它的功效,他的小玫瑰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曾经最想要的结局,现在却痛得麻木。
咎由自取。
秋言煜的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
他脸部的表情更加平了起来。
他平平静静地开口:“安安不会沉睡的,”
他漫不经心地抬头,撕碎的纸张被他反压回文件夹里,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种玩意我不签。”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黎向安直接扑了上去,他恨不得直接掐死秋言煜!
秋言煜反手几个肘击就把他摁在了地上,语气平平,“黎老太太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吧?”
“就是不知道她知道她最疼爱的外孙子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会出些什么事。”
秋言煜语气平静得仿佛在问好,连笑容都是一贯的温文,那张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威-胁的意味,却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秋言煜是认真的。
“你疯了?!”黎向安用力挣扎,怒吼道。
黎老太太那么大年纪的人,这件事告诉她,根本就是把她往死里逼!
秋言煜对他微微一笑,“我是疯了。”
“所以,都给我老实点,”秋言煜垂下了眼睛,医院这一条长廊上无声地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保镖,“别逼我发疯,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眼角上,终于是露出了几分狠戾。
他的小玫瑰,要不就乖乖陪他一起活着,要不然大家就都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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