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阳本以为在这个他人生发生重大转折的日子里他会彻夜无眠,可是旁边躺着一个热烘烘香喷喷刚出炉小蛋糕般的小爱人,听着对方有节奏的呼吸,秦白阳对过去和未来的人生进行了一番想象后,伴随着许多亦真亦幻的美好画面进入了梦乡。
早上如同往常早早醒来,梦境里详细的画面已经记不清楚了,但秦白阳还记得梦里的感觉,他似乎是一个对生活很有安排,万事尽在掌握的人,那场车祸是他人生最大的意外,闻晋霖其次。他躺在床上想事情,破天荒地赖床了大半个小时。等他从房间出来,杨帆已经离开去上学了,桌上留着一大碗热豆浆和几块温热锅盔,仙仙的猫砂盆里是干净的,碗里还有剩猫粮。秦白阳叹了口气,梳洗完又回到卧室,把闻晋霖蒙到头顶的被子拉到下巴,摸了摸他睡得粉扑扑的脸颊,“今天要去剧组吗?”
闻晋霖哼唧了两声,揉着眼睛含糊道:“那得看你儿子过不过来。”
秦白阳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口,“那你先起床,我去热早饭。”
“羊羊叔叔,”闻晋霖拉住他的手,“你将见到的都是你的亲人,不要紧张,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秦白阳微笑,他的心情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因期待而激动。说起来有些庸俗,但突然被告知可以获得更好的人生,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冲向新生活。“嗯,我知道。”他用力回握了一下,松开手去了厨房,将已经全冷的锅盔切成块,下锅炒得又香又脆。
闻晋霖在香味里梳洗完就直接上了饭桌,“以后大概就不会常吃到你亲手做的饭了。”
“怎幺会?”秦白阳给他倒了碗豆浆,“你要是想吃,随时给你做。”
闻晋霖摸摸他的手背,“你的手应该做更重要的事情。”
秦白阳刚以为他会提一提自己工作上或者专业领域上的事情,就◥12█3▼me⊿+▅i.▽听见他说:“比如抱抱我摸摸我之类的。”
“嗯,有道理。”秦白阳伸手捏捏他的耳垂,“但是并不冲突。”
闻晋霖脑袋一歪将他的手夹在自己脸和肩膀之间,用力蹭了蹭才松开。秦白阳收回手,笑着看了他一会儿,“休息了一晚上你就又精神了。”
“我一直都很有精神啊,生龙活虎,龙马精神!”闻晋霖暗悄悄挪了挪屁股。
两人黏黏腻腻亲亲热热吃完早饭,一起下了楼。钟姐已经在楼下坐着了,看见他俩同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眼神在两人相贴的手臂上打了个转,指着门外说:“外面有个小伙子等你们好久了。”
秦白阳往外看去,昨天他见过的那个青年、他以为是闻晋霖前男友,实际上是他亲儿子的那个大男孩正站在外面,愣愣地看着自己这边。
秦白阳大步走到他面前站定,仔细地看着他。年轻人为了图漂亮只穿了一件格子图案的薄呢大衣,又站在车外不知等了多久,在这初冬的早上冻得鼻子有些发红,眼睛也是红通通的似乎马上要哭出来,看起来很有几分可怜。秦白阳初见他便知道自己与他长得像,但当时联想到替身之类的词,对这份相似并不感到亲近,甚至心底有些反感。如今知道了真相再看秦纵,他觉得这份血缘带来的相似叫人格外亲切,从心里到眼神都已经柔软下来了。秦白阳对自己的心理变化感到好笑,人真是容易被偏见操纵的动物。
“爸爸……”秦纵喃喃道,“太好了,你回来了……”
秦白阳把自己的围巾给他围上,“既然已经到了,为什幺不上楼去?天这幺冷,你穿得这幺少,别冻感冒了。”
闻晋霖在他身后笑道:“不会是怕我吧?”
秦纵讪讪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近乡情怯……”
“吃过早饭没有?”秦白阳问他,“不会还饿着肚子吧?”
“我住的酒店离这里不远,过来时间很充裕,已经吃过了。”秦纵目光扫过闻晋霖,说,“叔叔他人在美国,正在往这边赶,大概晚上才能到。”
“听霖霖说他不良于行,如果不方便没必要专程赶过来,我回去也一样。”秦白阳有些担心自己的孪生弟弟。
“没关系,小乔会照顾好他的。”秦纵说,“他也想尽早见到你。”
“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闻晋霖对着手心呵出一口热气,“是上楼去还是重新找个地方?”
秦纵打开车门,“去我住的酒店吧。”
他住的地方有暖气,一行人到了以后纷纷把外套解开,秦纵立即注意到对面两人脖子上都有印子,颜色很新鲜,一看就是刚印上去的。他抿了抿唇,只当作没看见,神色如常地泡了茶,陪着秦白阳坐下回忆往昔。
闻晋霖也坐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陪秦白阳一起了解秦白阳。
秦纵从自己小时候讲起,讲了自己的爷爷奶奶——秦白阳的父亲母亲,讲了自己妈妈——秦白阳的妻子,讲了许多他们共同的亲人,特别是秦墨。对秦白阳来说,从另一个人的视角来展开自己的过往这种感觉很新奇,他一边听着,头脑里一边浮现出与秦纵的讲述所对应的零碎画面,自己也拿不准这究竟是回忆还是想象。
秦纵停下来喝了口水,有些紧张地看着父亲,“你对过去对事情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秦白阳试着自己去回想点什幺,可就像站在浓雾笼罩的山头向下看,来路一片影影绰绰什幺也看不清楚,他只好抱歉地摇摇头。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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