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薛梓珂着实有些忙得不可开交,因为等了许久的春试,没几日就要开始了。
承众人的吉言,果然她一路顺顺畅畅地过来1◥2□3□d☆◎▆了,虽有十分惊险的时候,好歹最后仍被钦点进了殿试,算是金榜题名了,此中辛苦,就不一一赘述。
在大殿上袅袅升起的名贵凤眼香中,面色威严的帝王端坐朝堂之上,朝天冠上垂下的重重珠帘叮当清脆作响,隐隐约约遮掩了天女面容,只露出她暗红的唇和弧度圆润的下巴。
于礼不得直视陛下尊颜,薛梓珂并其他两位学子行过跪礼后就垂手待立在一边。
“那就开始吧。”陛下的声音一如她面貌般沉稳冷静,自有一段风华气度。
因为是先按照考试名次来的。薛梓珂稳步上前,微微一拱手,等待陛下问话。
礼敬殿外。
元衡此刻正在尊荣无双的皇子殿下身旁,和整一群宫人一起,被带着在整个皇宫里疾走。
“青熙,”他开口问道,“到底有什幺事?”
皇子殿下脚步不停,不过才望了他一眼,边上的宫人就赶忙替主子回话:“禀公子,今天是陛下殿试的日子,殿下想请您一同去看看。”
殿试?
元衡想起来,昨天夜里他被母亲大人叫去书房,等他到的时候母亲正在火盆里烧几封书信。火应该是刚起不久的,在盆里烧得还不太旺。书信也应该是刚投的,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碎纸,都被烧得一角卷了起来。
母亲大人见他来了,微微一笑道:“我看上的人果真不错。信上说她已经被陛下看上,内定好了的。”她见元衡仍旧冷着脸不答话,也不是十分在意的模样,于是便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
“母亲请讲。”
“是当今炙手可热的春试新秀,安乡薛梓珂。其母薛罗云,曾任朝廷命官,因为揭发当时太女党的岳安贞贪污作恶有功,被先帝御赐了玉如意。先帝许下承诺,如有一天薛家人有事相求,带上玉如意,必得应允。只是后来同样因为这件事,被原太女,也就是今上,给找了借口贬官回了安乡。”
“不过其祖母也曾做过天子伴读,是名副其实的诗礼簪缨之族。”
她说到这里,不由满意地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是母亲为你找的未来妻主。”
元衡面色一寒。
“那日家里宴会上,母亲也曾试她一试,认为她此人甚好,做事不卑不亢,为人胸有沟壑,还是个待男子极温柔的人,配我们家衡儿,母亲认为十分满意。”
“这是她春试的文章,衡儿你且看一看,觉得可还喜不喜欢。”元尚书说着将一堆纸推到元衡面前。
放下纸后,元衡面上稍有和缓,手指摩挲着纸上的墨迹,缓缓道:“儿子认为,其人文采不错。”
元尚书又道:“只是她家中原有一夫二侍。若是好事果真成了,我儿嫁过去,岂能做侧?母亲去求一道圣旨,把夫贬为侍便是。”
元衡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家中原有一夫二侍?”
“母亲。”元衡冷声道,“儿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门亲,不结也罢。”
“我儿太过固执。如今女子,哪一个不是三夫四侍?便是平常百姓,都有一个小侍代为分担,更何况是青年才俊?越是好的人,越要及早定下。”
“母亲恕衡儿冒犯。”元衡淡道,“儿子有些怪癖,不愿意与别人分享妻主,也不愿意要经过别人的女子,还望母亲理解。”
元尚书闻言嘴唇动了动,最终挤出了一句:“大光朝早就亡了。”
元衡皱眉道:“这只是儿子个人的坚持,没有看轻谁的意思。”
“女子大多天性上就比男子要放浪一些,衡儿你要知道,这是诞生一初,就无法改变的。”元尚书劝解道,“那我便问你,要是一生找不到这样毫无经历又喜欢的女子,你要如何?”
“儿子愿意一生不嫁。”
“真是胡说八道!你一个男子不肯嫁人,人生怎幺可能完整?别人都成亲,相妻教女去了,到时候你一个人老无所依,又要向谁哭去?”元尚书显然十分吃惊。
“衡儿,身为父母,谁不愿意自己子女过得幸福快乐呢?母亲这样为你费尽心思找妻主,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日后不后悔,不叫别人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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