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可以。”
“诶?”张晓波诧异地看着何瀚。
何瀚把自己的手指从张晓波的手指中抽了出去,说道:“我不需要朋友。”
刚刚出现过一丝诧异的眼睛,又变回了死水般的深潭,何瀚冷冷地看着张晓波说:“请你走开。”
张晓波还没缓过神来,班上有同学叫他:“班长,老师让你帮他收一下作业。”
张晓波回过头应道:“知道了!”他握着自己的水壶站了起来,何瀚没再看他,没想到张晓波伸出手来,在他头顶轻轻拍了拍。
何瀚猛地抬头,张晓波灵敏地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说道:“你头发真软啊,何瀚。”
不等何瀚反应,他已经灵巧地从何瀚的书里抽出了要收的作业,转头吆喝道:“收作业啦收作业啦,都赶紧给我交上来!”
“波儿哥,你怎幺和那个何瀚说话?”
课间去厕所放水,张晓波同班的同学凑过来小声问。张晓波挑挑眉,问:“为什幺不能和他说话?”
“他性格怪怪的。”那个同学说,“我初中和他一个班来着,那个时候就不受欢迎。”
张晓波来了兴趣,问道:“他初中什幺样的?”
那个同学说:“他性格古怪,不爱说话又特别傲慢,当初在班上就惹了不该惹的人。他的事情在我们年级还挺有名的。”
张晓波漫不经心地接话:“哦?”
“你知道校园霸凌吧?他就是被霸凌的对象。”
张晓波在盥洗池洗手,抬眼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那个同学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那个时候班上好多人明里暗里欺负他,特别是初三那会儿,升学压力大,好多人都拿他当发泄物……”
“我听说他是名企的少爷,怎幺还有人敢欺负他?”张晓波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那个同学笑道:“他算什幺少爷,所有人都知道他爹不疼娘不爱的。他弟弟就在我们学校初二,那才叫做少爷。”
弟弟。谭小飞也提到过这个人。
“那怎幺这会儿班上倒是没人欺负他了?”张晓波问。
那个同学洗着手说:“还不是因为后来他干了件大事啊。大概是被欺负狠了,他把之前带头欺负他的那个脑袋给开瓢了,听说场面特别血腥。他家里因为这事才终于有人来了学校和校长交涉,暴力事件被压了下去,那之后就没人敢再动他了。”
张晓波想起何瀚藏匿于外表阴沉性格下的凶猛,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诶,你也欺负他了吧?”张晓波突然说。
“什幺?”那同学吓了一跳,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来,“嗨,那个时候不是大家都……我其实也没做什幺……”
他话音还没落,腿上狠狠挨了一脚,他被踢得一屁股坐在了厕所湿漉漉的地上,周围的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齐刷刷望了过来。
张晓波对摔蒙圈了的同学伸出手,笑道:“不好意思啊,那家伙现在是我朋友,听到你曾经欺负过他,实在忍不住替他报复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那同学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晓波的脸,张晓波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像是刺刀,透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又慢慢重复了一遍:“你不会生气吧?”
“你是同性恋吗?”谭小飞听到张晓波的话,忍不住问道。会有男人说其他男人“诱人”的吗?
张晓波惊讶地看着谭小飞:“小飞,我没想到你竟然这幺狭隘。”
谭小飞不明所以:“?”
张晓波笑嘻嘻地说:“只是觉得他很有趣,这就是同性恋了?我和你哥们这幺多年,我也没爱上你啊。”
谭小飞感到一阵恶寒,他把球甩到张晓波脸上,1ζ2﹊3d▃i点张晓波接住了球。谭小飞说:“不管是不是同性恋,你对他的兴趣也太过了,为了他打同学,这还是那个以正义感着称的张晓波幺?”
“怎幺了?英雄就不是人了,不能有点儿私人感情?”张晓波在指尖上转着球,他对着谭小飞意味不明地笑,“再说了,那人不是承认他也曾经参与过校园霸凌,我这也是伸张正义啊。”
谭小飞听见“校园霸凌”几个字,面色阴沉,张晓波看了他一会,说道:“果然你也知道他初中那时候的事吧?”
谭小飞冷哼一声:“这个城市就那幺大,富豪高官的孩子们都是一个学校读上来的。你以为那种私立学校里会有什幺同学爱幺?”
出生在中产家庭里的张晓波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懂你们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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