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黑色的绒毛打着旋儿,轻盈地飞了一圈,而后静静地落在地面,张起灵的脚步搅动了空气,让它得以飞起--仿佛是冥冥中的注定,蝴蝶的翅膀轻振,它将引起一场怎样的龙卷风?
就是这么一根细小的,毫不引人注意的绒毛,也没有逃过张起灵的眼睛。那是···张起灵皱了皱眉,这样的黑色毛发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就在不久前那个名为楚河的人的死亡现场,他就看到过极其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黑色毛发。
为什么这毛发会出现在吴邪房里?巧合?这世界上有很多巧合,但这决不是其中之一。
吴邪抱着被子在张起灵床上打着滚,经那双眼睛一吓,他可算是睡意全无了。那个梦依旧徘徊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一闭上眼就是狰狞的画面。睡不着,即使是催眠自己,不停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不是现实,也依旧难以释怀。
打开房门,拢了拢松垮的睡衣,吴邪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到沙发上。夜很静,挂钟滴答滴答不停歇地走着。
“还是睡不着吗?”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张起灵走到沙发前,在吴邪身边坐
下。
“你相信托梦吗?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到我都快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梦···”吴邪的声音带了些许颤抖。
吴邪向张起灵讲述着自己的梦境,当讲到其中有个人是光头时,张起灵一下就想到了死者楚河,敏锐的感觉告诉张起灵,光头就是楚河。
梦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梦是潜意识的情绪的表达,是一种意象语言,而有时候,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也可以折射出现实。曾有换心人在换心后常做噩梦,梦中是起谋杀案。在那件案子中,作案人的手法极其高明,警方一直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以致凶手逍遥法外,而死者死不瞑目。在换心人的梦中,他好像就是那个死者,经历了一遍死亡,在梦中,他清楚地看到了作案者的样貌。他将他的梦告诉了警方,警方重新分析了案子,并且他对作案者的描述,成功地侦破了这起谋杀案。
看来,吴邪的梦也极有可能曾在现实中真实地发生过。
吴邪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双臂抱着膝盖。张起灵揽过吴邪,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组成了一幅静谧美好的画面,没有一丝突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张起灵从来不善于安慰人,也不屑于安慰人,只是今天不知为何,竟开了先河。
早晨,吴邪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张起灵房里,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是关于自己是怎么
回到房里的,他还记得昨天他明明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起灵和胖子等人赶到了小屋,吴邪的描述很详细,地方虽然偏僻,但还是被找到了。小屋被淹没在芦苇丛中,破败的苍凉。
小屋长久被搁置,无人问津,地面上已长出了杂乱的小草,因为得不到多少阳光,长势并不好,孱弱地贴着地面。中间有一块地方特别突兀,泥土明显被人挖开,然后又填了进去。
当胖子挖开泥土,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一具还未严重腐烂的尸体出现在眼前,还能清楚地看清脸的形态,花白的头发显示着它的主人已年过半百。
“你相信托梦吗?”这句话回响在张起灵的脑海中。
胖子在尸体的膝盖、脚踝等关节处摸了摸,道:“小哥,小天真该不会是神算子吧!和他说的一分不差。”
张起灵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道:“黑色毛发的化验有什么结果。”
“不就是野猫留下的,不过应该还是只稀有野猫。”当化验出那是猫的毛后,胖子就不再对它有什么关注,毕竟那里野猫出没是很正常的。
野猫?两起案子中都出现了黑色毛发,虽然极不起眼,很容易让人将其忽视,但张起灵觉得,这会事一个突破口。
吴邪走在路上,下班了,还得去趟超市买菜,吴邪觉得自己越来越向贤妻良母的的方向靠近了。呸!去你的贤妻良母,小爷只是被逼无奈,家里还有只只会吃饭,不会做饭的大闷油瓶。突然,一抹黑色映入眼帘。那抹黑色从草丛中跃出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吴邪冲去,然后又猛地在吴邪面前停下,上前蹭了蹭吴邪的裤脚,一付讨好的样子。
“原来是你,小家伙。”这只猫正是之前出现在窗台上的那只。
吴邪蹲下,看着黑猫:“怎么,没地方去了吗?”吴邪不知道自己是在问猫还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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