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忻睁开眼睛,直起上身,做梦了……又做梦了……
从树上爬下来,翌忻扭了扭脖子和腰,皱着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修道人修为到一定程度后,所做的梦绝大部分是有预言意义的,虽然他没了法力,不过也毕竟是神吧……连睡觉本来都不需要的,何况是做梦……
翌忻想到梦中“深情的呼唤”,j-i皮疙瘩都快起来了,那种叫法太不舒服,而且声音压低,似乎带了蛊惑的意味……还有前几天梦见的满天七彩星辰,充斥双耳的龙骨悲鸣……
一定是秋亦寒要y-in阳调和之故附近都聚集了y-in气了,翌忻忽然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了,直接爬上山,准备徒步下山。
“你竟然想要走着下去?”
途中,翌忻遇上了前来接人的殇即事,“你和亦寒比我想的要好太多……”殇即事颇有些欣慰之色,叹了口气,道“总算还可以多撑几年……”
翌忻垂眸不语。
殇即事和蔼地道:“到前山,便要学习我明见山的能力,你可愿意?”
翌忻道:“不强迫我?”
殇即事顿了顿,似乎也没想到他能如此直白地言明,笑着拉起他的胳膊,挥了一挥手飞在半空,甚至还隐了身,道:“亦寒永远都好不了,他的身体他自己也知道,他修仙……不过是为了凡人修成仙后,能比之前多出一个魂魄来,并不能算魂魄,但的确与魂魄用处差不多。”
翌忻踏在云上,想起之前殇即事费了那周折钻山洞,真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且……殇即事觉得秋亦寒没救了?
殇即事道:“他与你有缘,我看透了世间大部分事情,但也总有事情看不透……唉,这所谓因果,种因才有果,你种的因,自然要你解……”
翌忻沉默了一下,看着脚下飘渺的云气,良久后才道:“我听不懂。”
殇即事笑道:“你不可能一点都没发现,不是吗?”
“我听不懂。”翌忻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心中却有特殊的感觉。
殇即事道:“你是他的有缘人,这一世他并没遇见过你,那么在他上一世,你一定种下了因果,亦寒的身份很特殊,我也只可窥见一二……你……我都没看出你竟是……不过,这世上分分合合离离散散缘聚缘灭,总是有其规律,任何生灵都改变不了,包括你我。不必强求。”
翌忻觉得他说“生灵”时的语气,似乎是在说“神灵”,抿起了唇。殇即事语焉不详,他这个有心人可以从他这话里解出来好几种不同的意思,而最让他有些惊讶的,就是其中一种理解出的意思:殇即事知道他是谁了,也知道他在强求什么,不过那显然不可能,即使他看着这个人的时候,真的说不出的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你总是觉得很眼熟……”翌忻不再叫他“太师父”,颇有些仔细地打量着他,“我们是不是曾经有过纠葛?”
殇即事不答只道:“眼熟不一定认识,认识也不一定眼熟……”
翌忻还想说什么,殇即事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拽下云层,降落在一处殿堂旁,那座殿堂是浮在空中的,而其余还有四座宫殿一般的建筑两座在空中,两座在地下。
翌忻站在明见山主殿清和殿屋脊上,望着底下烟云缭绕的明见山,巍峨壮阔,但……“没有人?”
翌忻的眼力不错,何况明见山山顶处层层梯布,汉白玉为柱,影花岩为底,白衣服的人站在上面,一眼几句能看出来。他有些好奇。偌大的明见山,此时此刻可不该一个人都没有。
殇即事含笑解释道:“你仔细看看?”
翌忻看了许久,道:“还是没有人。”
殇即事道:“乾坤织日月,y-in阳照寰宇,诛天欲斩逆,振地亦杀j,i,an,元光成圣。”
翌忻:“!!!”
卧槽!这是他苦逼地想了好久的神器诗句!!
殇即事眼神有些飘渺,淡淡道:“乾坤梭,在贫道手中。”
翌忻想说什么,可是嘴唇才动了动,就阻止了自己。殇即事转身笑着看他,道:“你真能改了朝阳不入魔的宿命,乾坤梭,贫道便给了你。”
翌忻心头一跳,指尖握紧,不由有些紧张,他深知这样的好事太容易,也太可疑,“为什么?要改他的命并不难,你既然有乾坤梭,自己改更容易,何况影响蔺朝阳的重要因素几乎全掌握在你的手中,纵使有一个不在,以你现在的能力也可以杀了那个人……”
殇即事道:“世间万物均有定数,强行改变,很可能会引起更加意想不到的灾祸,贫道无意中得到这乾坤梭,知晓它需要用在一个需要它的地方,朝阳来找我谈天时,乾坤梭就有意动,我知道,他的主人该是你。而且……朝阳是我的徒弟,亦寒也是我的徒弟。”
翌忻一愣,殇即事知道秋亦寒是时无修的魂了?
殇即事从怀中拿出个玉梭,梭子没有绕线,但点点荧光,好似五彩光芒就是它的线,轻轻划一划,天边雾聚云散,最终又归于沉寂。一根彩光闪耀却看不出实体的线系在翌忻手指上。翌忻合手一拢,什么也没抓到。
殇即事道:“你且下山修习二月,等修习会明见山所有典籍,这线便会带你去到过往。届时亦寒,也能有人教导……”
翌忻:“过往?我去过往做什么?两个月之后,我会再帮秋……秋掌门一次,可是要让我永远帮他是不可能的。他魂魄不齐,纵使再怎么拖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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