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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宇突然有一个意识,或许是自欺欺人罢,或许是仅怀侥幸罢,这时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其实还是在做梦’。
这一定是梦,他想。
这一定是梦,不然为什幺明明只是细小的伤口,身体里的血液却像是源源不断从那里涌出,血流不止,颈脖染满鲜血,往下淌着,滑落到肩膀,再一路滴答,滴答到地面上,满鼻腔里,都是血的味道。
无法动弹的自己,被眼前这个王洛澄轻轻平放到地面,他看着他,嘴角上翘,极其暧昧的姿势。
身上依旧散发着强烈的花香,或许这王洛澄信息素的特性,陆飞宇心想。这样想来,他倒是松口气,至少这满鼻的血腥,掩盖了部分花香,让他体内的荷尔蒙,稍微……平静了一些。
只是稍微。
“你在想什幺?”柔软的双唇覆了上来,近乎强迫地,进行着液体的交换。
全身无力的陆飞宇,这时倒是希望自己言语的功能也被剥夺了。
可惜,并不能如愿。
唇角的湿润,无不昭告着这奇怪的霸道,他居高临下,就像俯视胸有成竹的猎物。
“想……为什幺要做无用功?你我都是,这点常识不会不知道?”
“无用功?”这位王洛澄笑了,指腹抹过略带湿润的嘴角,舔了舔舌头,“这世界上就没有‘无用功’这东西。只要做了,就终究会有‘用’。一捧泥土对于人类,毫无意义,但对于蝼蚁而言,那是一座底下王国的契机。”
“你看,”他坐在被平躺的陆飞宇身侧,在嘴角流连的指腹下滑至颈脖,血液渐干,指间的液体抹上晕开,露出八片花瓣的一角,“这是第一次的‘标记’。”
陆飞宇侧身瞪他。
“别这样看我,只会让我更加难以自持。”说罢王洛澄俯身道,“呐,你知道这是什幺吗?古地球时代,一个地理位置类似这儿的地方,曾经盛产一种花,叫八瓣梅,永远八瓣,不多不少。古地球的花儿都有属于他们的意义,而这八瓣梅则是……”他在陆飞宇耳边轻语道,“——‘幸福时光’。是不是觉得,很适合我们?”
“适合个屁!”要不是动弹不得,陆飞宇早就把这个神叨叨的家伙给当场击毙了。不,要是能动弹,一开始就不会给他叨到这话题的机会,之间就该堂堂正正用战斗力解决问题,而不是靠这奇怪的味道!
他从没放弃挣扎,全身被打了麻醉般的麻痹,但任何麻痹都有个限度,痛感超出剂量就会让人神经部分恢复。在之前的任务里他曾经遭遇过变异植物的针叶袭击,只不过那时身边有队友,而这次……只有自己。
另一侧手掌的位置下,正是挂在腿部的一把短刀。
手指麻涨无比,但不断弯曲的尝试下,有了比身体敏锐的感觉。跨过躯干,大脑和手部得了‘联系’。
陆飞宇试图让手臂恢复知觉,尽力让的注意力转移。好在对他的兴趣,似乎更热衷于那被‘标记’的颈脖处,只是那qíng_sè的语气和轻佻的暗示让他止不住难堪。
一边忍受,一边等待时机。
但显然,对方先等不下去了。
白天清秀可爱的o,黑色的眸子染上血红,只是系着短短一撮小辫子长度的头发,成了几乎过腰的深红长发。长发像瀑布一般铺满他的后背,再丝丝滑落。妖艳又瑰丽——漂亮又强。
可惜欣赏不来他俯视着身下猎物的模样,更何况那猎物是同为的自己。
“我可没那幺多时间了。”王洛澄舔舔舌头,嘴角异样地抽搐。陆飞宇眼见他突然蹲下身,双手作势扣住他那毫无知觉的脚踝。几乎是下意识地,陆飞宇也不知道哪里恢复的气力,原本只是轻微有知觉的右手像是被灌入无尽的能量。他下意识地从大腿挂件上抽出短刀,极其敏捷又迅速地坐起上身,对着身下的猛力一刺。
这过程极快又毫无预兆,强悍如王洛澄,也只是堪堪躲过。然而刀锋还是划破了他的衣服,将布料撕裂。
他震惊地看向颤颤巍巍撑起身子的陆飞宇,陆飞宇这一刀花费了巨大的战力,撑着身子模样狼狈,但右手不离刀,指向王洛澄。
一直以来淡定的王洛澄,这时却突然手忙脚乱地检查被刀划开的衣服下自己的身体,他的手伸进衣服,胡乱地摸着,发现没有流血没有伤口,才终于松口气。
“还怕流血?”陆飞宇有意嘲笑道。
王洛澄眯眯眼睛,转而看向陆飞宇,见他大腿处被扎了一刀口子,血正淌着,他手中的短刀刀刃正滴着血。
原来是陆飞宇自己用刀扎腿,如果┓┓】..巨大的痛感让他本没有知觉的下身神经恢复。他拖着一条残腿,却像胜利者,对王洛澄再次嘲讽,“还怕受伤?”
两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距离另一边的王洛澄对他的质问只顾整理上衣,破烂的上衣露出一截胸膛,隐约显露出肌肤上有着红色的刺青。
“不怕流血和受伤。”他嘴角弯弯,低头笑道,“o怕。”
陆飞宇一愣,继而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不禁顿了顿,握着刀的手都有点无所适从。
王洛澄噗呲笑了。
不是嘲笑,而是真心被他那模样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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