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气的两眼直瞪,又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雪雁连忙回身取了水来,黛玉漱了,吐在盂内。紫鹃用绢子给他拭了嘴,黛玉便拿那绢子指着箱子,又喘成一处说不上来闭了眼。紫鹃道:「姑娘歪歪儿罢。」黛玉又摇摇头儿。
紫鹃料是要绢子,便叫雪雁开箱,拿出一块白绫绢子来。黛玉瞧了,撂在一边,使劲说道:「有字的!」紫鹃这纔明白过来要那块题诗的旧帕,只得叫雪雁拿出来,递给黛玉。紫鹃劝道:「姑娘歇歇儿罢,何苦又劳神?等好了再瞧罢。」只见黛玉接到手里也不瞧,扎挣着伸出那只手来,狠命的撕那绢子,却是只有打颤的分儿,那里撕得动?紫鹃早已知他是恨宝玉,却也不敢说破,只说:「姑娘,何苦自己又生气!」黛玉微微的点头,便掖在袖里。说叫点灯。雪雁答应,连忙点上灯来。黛玉瞧瞧,又闭上眼坐着,喘了一会子,又道:「笼上火盆。」紫鹃打量他冷,因说道:「姑娘躺下多盖一件罢。那炭气只怕耽不住。」黛玉又摇头儿。雪雁只得笼上,搁在地下火盆架上。黛玉点头,意思叫挪到炕上来。雪雁只得端上来,出去拿那张火盆炕桌。那黛玉却又把身子欠起,紫鹃只得两只手来扶着他。黛玉这纔将方纔的绢子拿在手中,瞅着那火,点点头儿,往上一撂。紫鹃唬了一跳,欲要抢时,两只手却不敢动。雪雁又出去拿火盆桌子。此时那绢子已经烧着了。紫鹃劝道:「姑娘!这是怎幺说呢?」
★此文摘自红楼梦,欲看正文请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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