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该死!”李祁毓咒骂了一声,没好气的打开门。
“王爷怎么在少衍的房里。”是云离的声音。
“小离你来了。”苏少衍唇边浮了丝清浅的笑,听这言辞真是亲昵的很呢,不用说,那边厢的李祁毓定又是醋了。
“王爷说他那间走位不好,想和我调一调。”
“哦。”还真是个难伺候的王爷呢,云离低应了声,再看眼李祁毓,目光里多少也存了那么些不善,“少衍,你第一次来,今儿我先陪你去转转好不好?”
“好。”答的倒的真爽快,一旁的李某人当下差点没忍住要发起火来。
“王爷也一起吧。”
听这口气,好像我李祁毓成了那买一送一的顺带物了。李祁毓冷哼了声,心道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我若当真不去了不就正好称了你的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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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古井街被月色轻易勾勒出一道温润的影,街灯如河道里次第绽开的莲,将夜色衬得正好。
蜀中的深秋,并未觉过多被秋风裹挟的凉意,今夜,街道长的人极多,为的是那一年一度的灯火节。关于蜀中灯火节的习俗由来已久,至于说灯火节中最最让人期待的一项,便是这s,he灯虎了。
街道上人群熙攘,苏、李、云三人并肩走在石子漫成的街道上,俱是看不出心思。适时连贩卖各式小玩意的手推车上都被挂了几只五色的灯,微风一曳,整条街都仿佛被笼进了一个斑斓的梦境里。
嘈杂的人群仍旧热闹的很,当然,最热闹的还要数当地组织的谜社了,这日谜社成员们会结伴而出,事先将一只只扎的严实的绢灯系于一根细长的铁丝上。谜灯一般分四面,三面贴题签,一面贴壁,此灯又名弹壁灯。猜中者揭签,根据难易,奖品亦存在差异。
在县城,读书识字的人毕竟少,故而题目大多也出的容易。在此的青年男子们跃跃欲试,只为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好生显他一显。
“五句话打一句成语,不就说的是三言两句么,老板,给钱给钱!”
“这个我晓得,春去也,花落无言,打的是一个榭字,嘿。”
“这个最容易,我来揭这个,山水之间,一方独立,不就是咱涪陵郡嘛!”
“哈哈哈……”
“小衍——”边走着,忽然间一声不重不轻的唤,似是瞬间击中了魂。仿佛顷刻被调换了戏台,主角粉墨登场。人群中且见一人逆流而至,蓝衫飞扬,熙熙一望,风清月朗。
“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第一个认出你来。”沈殊白冲苏少衍不正经笑一笑,苏少衍也抬眼看他,许是那眼神太过直白通透,一瞬间,天地都似逼仄进了这一幕的情境里。
看出苏少衍的出神,顺着眼神一望,李祁毓当下便把苏少衍用力扯回了身后,狠道:“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我家小衍啊。”看看老远处隐着的几名神色端肃的黑衣随从,分明知是有事而来,仍旧道的如此拓然自若。
“殊白,好久不见。”苏少衍淡淡道。
喜欢听他唤自己的名,近了,沈殊白上前一拥苏少衍,附耳轻声道:“我很想你。”
“放开他。”刻意压低了音调,碍着云离在场,李祁毓只得对着干巴巴道一句,且是沈殊白一副的懒理得他,拥了许久,这堪放开。
沈殊白来这一趟,自然是为着干系重要的事。
逆着人群的方向,一行四人又回到了先前预定的客栈。原沈殊白这一行是为的自家兄长公子襄的事,是了,在现下大燮呼声最高的,除了他公子殊白,就剩下公子襄。
遇的这样巧,自然不能全靠了缘分,此时此刻,他们尚不知晓,将要带出一个怎样惊天的y-in谋。
沈殊白告诉他们,自己派人跟了襄很长一阵子,前几日才有了些眉目,言道而桑郅这个地方,据自己所查,应是北烨四地井盐的中心枢纽没错,又言襄这个人一向贪财,私盐低买高卖,桑郅跑不了就是他的渠道之一,而他此次前来,也是为切断襄的在这里的财路,现而今有机会假人之手,没有道理不跑这一趟。
苏少衍听后旋即将自己先前同李祁毓所言关于齐跃山的情况一一道出,沈殊白略一颔首,当下便拟一计:一面,自己会调人细查齐跃山盐走私路线;二面,仅有路线图还远不够,盐走私,官商勾结总是少不了,许得一人负责出郡尉府,寻找关键证物——账本。
最后,再按苏少衍原先计划试探会馆,只不过,改成了假借公子襄之名,据探子得来的消息,公子襄会在每年的三月、七月和十月前来桑郅收一次盐,虽今年的收盐之期已过,不过假借之名,如何也好过乔装混入。为全万一,自己亦会调派明灯暗浦以护周全。
一旁莫不出声的云离随即c-h-a话:“若是此,难道就不怕会馆的那些个起疑么?”
沈殊白却是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不单要引起他的注意,还要引起他的紧张,牌收的久了,总该亮一亮。”
“你是想引蛇出洞?”李祁毓逼上他的眼,问。
沈殊白将折扇在手心点了亮点,自若开口:“你想,现在是十一月,算来便是第二次来,如果会馆之人起疑,必会联系襄,襄若来,他便暴露,于我便多一成胜算,他若不来,私盐一事亦成定局。”顿一顿,又道:“每个在位主事的人,总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怪毛病。不过说来也是,帝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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