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程老爷子赞赏点了点头，“女孩子不错，找个时间，我先去跟他父亲正式见上一面，你帮我安排一下，选个好点的地方，不要给我们程家丢了份。”
程以唯焦急道：“爷爷！”
“急什么？”程老爷子淡淡地道，“爷爷虽然老了，可眼睛还没有瞎，趁还没入土前帮你挑个可心的媳妇儿不好吗？”
程以唯就这样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也不吭声了，气哼哼地提起筷子，埋头吃饭。
程以期在旁边看着这祖孙三人对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一时间饭桌上安安静静，再无人说话。
很快吃完了饭，又有人送来了饭后茶点，程老爷子摇了摇头表示吃不下了，又从一旁人的手中接过自己的拐杖，站起来道：“年纪大了都好早睡，现在时候也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程以期忙站起来道：“爷爷，我送送您吧。”
程老爷子摆手道：“不用，两步路我自己能走，老陈，把我的车开过来。”
旁边的司机答了一声是，当先出去了。
不一会儿，程老爷子就离开了。
等程老爷子一走，程以唯就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在椅子上坐立难安，没过一会儿也说要走。
程荃呵斥他：“你就不能收收心，在家里好好呆几天，为什么非要一天到晚在外面野？”
旁边的程以期跟着笑道：“就是，以唯，难得今晚上家里热闹，要么你就住在家里吧？”
“不住，”程以唯翻了下眼睛，大模大样地说，“房间空太久了没人气，我睡不惯！”
“你！”
程荃又要发火，被一旁程以唯的二姑姑拦住了：“算了算了，不如就让他去吧。我看以唯也大了，能一个人在外面独立生活挺好的。”
程荃青白着脸捺下了火气，狠狠地瞪了程以唯一眼。
程以唯笑嘻嘻地站起来，给邵容使了个眼色。
邵容会意站起来，礼貌地对众人道：“多谢诸位款待，先走了。”
等他说完，程以唯两手c-h-a着裤袋往门口走，可走了没几步又顿住了，想了想，忽然回头对程以期道：“哥。”
程以期抬起头来：“什么事？”
程以唯看着他说：“我些有话想跟你说，你跟我过来一下。”说着转身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里。
程以期笑了笑，也起身跟了上去。
邵容也跟着他们一块儿走出去，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花坛边停住，假装欣赏着花园里的景色。
那边兄弟二人的对话隐约传了过来。
程以唯说：“哥，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程以期笑笑说：“还行，怎么了？”
程以唯顿了顿：“我那天……碰见舅舅了。”
程以期眸中冷光微微一闪，继而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是吗，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程以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也没说什么，就随便聊了聊……对了，我嫂子怀孕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家里说？”
程以期一下子静默了下来，空气中似有隐隐的暗流涌动。
程以期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道：“这事情……你听谁说的？”
程以唯偏过头去：“就前段时间，嫂子自己说的。”
“哦，那个……”程以期不以为意地道，“我已经让她打掉了。”
“你说什么？！”程以唯倏然转过脸来。
“怎么了？”程以期云淡风轻道，“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这样不行么？”
程以唯提高了声音道：“嫂子和你在一起那么久，现在怀上了，她那天跟我说起的时候不知道多开心，你居然说让她打掉就打掉，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程以期斜过眼睛看他：“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程以唯神色冷凝：“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程以期沉下脸色，一双眼睛静静地打量着他。
程以唯也牢牢看着他，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话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些什么主意……”
两人沉默对视着，气氛剑拔弩张。
邵容弯下腰，伸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花坛里的郁金香，神态状似悠闲，视线却时刻注意着那边。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呼：“叔叔！”
邵容低头一看，发现又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她居然一个人跑到外面来了。
邵容弯下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笑着逗她：“你是叫萱萱么？”
“是啦！”小女孩一手环住他的脖子，耸了耸肩鼻子，声音脆脆地道，“叔叔，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邵容笑起来，温和地捏了捏她的脸：“那是小花的味道，不是叔叔身上的。”
小女孩嘟了嘟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他道：“叔叔，你和我小舅舅是朋友吗？”
邵容想了想：“算是吧。”
“可是我刚才听我妈妈说，你们两一看就不像是朋友……”
“……”邵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不远处的一个女声打断了。
“萱萱！”
一个女人一边叫着萱萱的名字，一边大步跑了出来，一伸手将邵容怀里的小女孩接过来，并连声地同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邵容微微一笑道：“没事。”
被这么个动静一打断，那边兄弟两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了。
程以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剩下程以唯大步往邵容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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