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此时心如刀割,只觉得自己害了至亲的手足,挣扎开来又跪下去了:“皇阿玛,你然给我去打探大哥消息吧!”
康熙此时哪里肯让,他已经一个儿子不知所踪了,怎么会再次冒险?正在想着怎么阻止八阿哥的时候,亲兵进来传话:“启禀皇上,索额图大人,伊阿桑大人和众位皇子求见!”
叹一口气,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康熙让人把八阿哥半扶半拖到一边去,索额图拖着一堆人进来了!
“皇上,粮草告急,如今后方空虚,还请早日归朝!”
“皇上,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三思啊!”
“皇上,臣等愿与皇上共进退!”
康熙端坐在高处,冷眼看着下面的大臣口是心非的进谏,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自己的心腹臣子,这又偏偏会是将来太子的心腹臣子!大清交在他们手里,朕可是真是无颜去下面见列祖列宗了!
索额图见康熙半天没有开口,心里也是开始打鼓,听消息,皇长子已经折了,这样大好的喜信要早日报给太子爷!可是万一皇帝牛心左x_i,ng硬是要拖着战事为皇长子报仇就不好办了!
可是又想着自己回京之后如何与太子商议国计,不安的心才又慢慢冷静下来:“皇上,还请以国事为重,以龙体为重,不如早日退兵,安抚那贼人,徐徐图之!”
康熙还未开言,旁边立着的八阿哥已经血冲上了头顶,徐徐图之?我大清的皇子就这么不值钱?大哥只是没有消息,有没传来噩耗,就轮到你坐耗啦?巴巴儿地劝着皇阿玛退兵,那不是绝了大哥的后路,逼着他死?索额图你欺人太甚!
索额图正偷偷瞧着康熙的脸色,可惜皇帝这会子面沉如水,看不出他心情是好是坏,不防头斜刺里杀出一个人来,索额图只觉得腰间一下剧痛,自己就倒在地上,来不及挣起来免得被御史参君前失仪,就有无数的拳脚招呼上来了!
八阿哥是下了死力气的,尽赶着索额图身上的命门下脚,脚脚都安着要他x_i,ng命的意思,旁边的侍卫亲兵都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拉住八阿哥,八阿哥犹自挣扎着叫骂:“索额图你这个不长脊梁的老不死,红口白牙地咒的是谁?你孙子死了我大哥还活得蹦跶七尺呢!我呸!爷今天就带兵,杀你祭旗刚好!”
说完八阿哥也不挣扎了,跪在地上往康熙那边爬,抱着康熙的腿哽咽地说:“皇阿玛,求您了,让儿子去吧!大哥他定然好好的,就等咱做后援!皇阿玛,您可千万别撤军啊!”说着八阿哥眼底的泪再忍不住了,哗哗往下淌,上辈子的惨伤这辈子的茫然都一气涌上来!
康熙心里也是盛怒,索额图想什么他岂有不明白的?为臣者其心不纯,当诛!皇帝的心里起了杀心。
可是真要再派个儿子去吗?低头看看嚎啕的八阿哥,康熙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大阿哥是一定要救的,只是这人选?待要不让八阿哥去,他们这样兄弟情深。让他去,这孩子又不曾带过兵,可不是胡闹?
正犹豫时,四阿哥却出列了:“皇阿玛,八弟太小,让儿子带着他去接应大哥吧!”
第98章 百战沙场碎铁衣(下)
从火器营里挑了十个熟手的炮兵,四阿哥和八阿哥领着援军就出发了,康熙皇帝没有送他们,只是让先头跪在地上的臣子们继续跪着,然后皇帝就开始查看京城送来的奏章。
索额图跪得膝盖又酸又麻,可也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脸色,是啊,若是大阿哥没事,自己是空欢喜一场,若是大阿哥出了事,自己这欢天喜地求仁得仁的样子必定犯了皇帝的忌讳!索额图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老东西,怎么就这样沉不住气?
直到掌灯时分,康熙觉得心底的郁积去了几分,地上的老臣们估计也被自个晾够了,这才开口:“朕以噶尔丹侵扰喀尔喀、及外藩蒙古故秣马厉兵、整军运饷、分路进剿。曲尽筹画。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务期剿灭噶尔丹而还。自兵丁以至厮役、无不思灭噶尔丹者。况尔大臣、俱系情愿效力、告请从军之人。乃不奋勇前往、逡巡退后、朕必诛之!”
康熙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不知尔等视朕为何如人。我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亲行仗剑、以建丕基。朕不法祖行事可乎。我师既至此地。噶尔丹可擒可灭、而肯怯懦退缩乎。且大将军伯费扬古兵、与朕军约期夹击。今朕军失约即还、则西路之兵、不可问矣。还至京城、何以昭告天地宗庙社稷乎!”
索额图、佟国维二人忙叩首谢罪,康熙看着他们一脸诚恳的愧疚,心里更是愤恨,只是此刻用人之际,不便如何,只得说:“都跪安吧!今儿这样的胡话再别说了!”可康熙已经决定此次班师回京,太子的羽翼,该修理一番了!
傍晚的边塞,夕阳如血,烟尘似雾,康熙眯着眼睛看那火球渐渐沉入暮色,草原上已经是漫天蔽野的绿意,都在天幕下泛着暗金的光芒,远远看去,充满了奇怪的诱惑。
康熙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色,只是暗暗盘算着四阿哥和八阿哥带的援军,这会子该到了喀喇芒鼐哈必尔汉吧?
普成和金尧出来前酒得了皇帝的口谕,不论结果如何,一定把阿哥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出了大营,八阿哥就铁青着脸,再没开口说一句话。幸而指挥的是四阿哥,虽然也是个不爱开口的,可好歹各项事务都有了章程。
两位阿哥在前面夹着马飞跑,后面的马儿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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