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娘派人去祝家报信,祝伯青心里暗暗叫苦,他父亲辞官在家,得罪了刘蕴岂是玩笑的?又怎好无端端的给舅舅家树立强敌?
“小人刘蕴。”江登云气的不轻,言语冒犯竟然拐弯抹角的拿无辜之人出气,这刘蕴人品实在卑劣。
祝洛珠和江瑶君听闻连累到聂家姐妹身上,很是过意不去,双双出来道歉。
祝伯青沉吟半天,他认为徐灏不辞而别明显是不想搅合这浑水里,再说自己惹下的麻烦也不好劳烦人家出面,遂请了一个好友,那好友和上元县毛县令乃通家世交,二人到了衙门投了帖子,即刻请见。
彼此见礼问好,朋友将聂家如何受了无妄之灾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又说姐妹俩被祝伯青赏识,不久就会纳为小妾。
两边的势力旗鼓相当,毛知县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不过他心里是倾向于祝江二人的,手捻长髯笑道:“久仰祝公子才华,既然聂家姐妹做了侧室,提前说声恭喜。世弟又来讨情,于情于理我不会难为聂家。想今早刘御史来嘱托切实究治,并暗暗提及诸位,实乃小题大做也。说不得对他含糊了事,但这聂家须往别处走走,不然刘太史未必就肯干休,等闹到别处去,我就不能庇护了,也不好过于得罪了刘家。”
祝伯青忙说道:“蒙大人格外施恩,小弟感激不尽,若说暂避,不用兄长费心,小弟理会得,何能使大人为难?”
返回祝家,将知县准情开脱的话告诉了大家,聂家姐妹转悲为喜,宋二娘此时也赶来,祝伯青说道:“你们的事已经吹散了,可以放心。”
二娘说道:“若不是两位少爷。今次这一劫定是躲不过了。刚才差人取来一张改过切结,限期三日内搬回原籍。唉!闹出此事杭州城人人都知得罪了刘御史,就算官府不押逐,我们也难住了,已经与聂奶奶议定,暂且搬回扬州去,不过一年半载仍然要回来的。等刘蕴那杂种出仕,就没了对头。
奴家一则过来道谢,二则还求少爷成全,家里尚有些首尾,非八九日不能清楚,想求在少爷府里小住几天。料理琐事。外面是万不能住了,再有点风波委实受不起。”
祝伯青说道:“原本此事就怨我们,你们今日收拾收拾搬过来,况且你家姑娘也不会放心你们在外面住。”
他爹祝封得知此事后没有多问,毕竟是自家孩子惹出来的麻烦,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很清楚儿子的老实性情。料和那聂家姐妹即使有些情意也没有苟且。
聂家姐妹自然不知徐灏已经暗中出手过,眼见人甩手而去,先前的憧憬也没了。此事已经了结,不由得喜出望外,可听闻要返回扬州,不禁又乐去悲来。
聂怜儿难得遇到祝伯青这样一个知己,想此番一别,地北天南。不知日后能否相聚?不由得扑簌簌掉下泪来。聂慧儿也是一样心事,背着脸长吁短叹。
祝伯青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自古有离即有合。”拉着怜儿委婉开导,怜儿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叫我放开心肠,日后都要重逢,不要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尽管放心好了。”
那边江登云也在开解慧儿,十日里难分难舍的种种不必细说。
徐灏听闻刘蕴竟然不但派人去闹事,又授意官府陷害聂家,记在心里。他操心于赈济百姓,暂时没工夫收拾对方。
十天后,王氏进来叩谢,宋二娘说道:“明年春初,大约能回返杭州。诸位少爷没事可以到扬州来逛逛,不然也要时常通个信息,不要望坏了两个姐儿。”
不提聂家返回扬州,徐灏因在杭州所以并未详查刘家的亲戚,话说如今朝堂能有几个侍郎?江登云的父亲是侍郎,刘蕴的老丈人是侍郎,李增枝的老丈人还是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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