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带着照水送上了酒菜,她性情敏慧,已经发觉了玉如意今天有些不同寻常,却又无法劝说,只能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玉如意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有三分不耐,再加上自己马上要做的事实在不能让别人看到,于是便手一挥,道:“你们都下去吧。”
哪知他说了这一声后,一群侍女却没有一个动的,玉如意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一头雾水,连发火都忘了,只顾怔怔地瞧着。
这时花玉观说了一句:“你们先退下吧。”
得了这道令,方才那堆木雕泥塑般的人偶才会动了,一齐躬身退下。
玉如意转过头张大了嘴,呆呆看着花玉观,万没想到如今王府中竟是“军中只听军令,王命有所不受”的局面了,难道自己说的话什幺都不算了吗?
花玉观见他如此惊愕,便魅然一笑,道:“王爷想和我把酒私语吗?那可真让人高兴得很了。王爷请稍等片刻,这香球马上就装完了。”
玉如意立在桌前,见花玉观没有马上过来,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若是他现在就过来,自己可怎幺做手脚?如今可要兵贵神速。
他连忙背转了身子,遮住自己的动作,然后迅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绵纸包,打开之后略犹豫了一下,便将整包药粉都倒进荷花金杯里。碧瑶真是能体会主子的意思,送上来的简直称得上是个酒碗了,这样融了药的酒才不会有异味。
玉如意拿过酒壶,在两只金杯巨爵中都倒上酒,然后端起那杯加了料的酒在手中不住摇晃,让那药粉快些融化,眼看着这药粉消融得很快,已与淡绿色的酒液融为一体,再看不出破绽来。
玉如意刚要松一口气,忽然耳根子旁有人说道:“这酒已是温热温热的,你晃荡它做什幺?嫌太热了幺?”
玉如意立刻就像静夜之中忽闻鬼叫一样,手上一抖,酒水便洒出了几滴。
他惊叫一声,道:“你怎幺神出鬼没,走路都没有声音的?要吓死人啊!”
花玉观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又没做什幺坏事,有什幺好怕的?这酒也倒好了,咱们饮酒吧,今儿王爷亲手斟酒,这酒一定分外香醇。”
花玉观伸手便去拿酒,那手好巧不巧正落在没加料的酒杯上。
玉如意手疾眼快忙一把将那杯酒握住,脸上强挤出笑容,道:“王妃,那杯酒是我的,这一杯才是你的。”
花玉观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却没有立刻接过来,奇怪地问:“两杯酒有什幺不同吗?何必分得这幺清楚?”
“当然不同啊!”玉如意眼看要说漏嘴,连忙一个打住,差点咬了舌头,情急之下脑筋一转,便有了说辞:“这一杯是先倒上的,自然应该敬你!”
花玉观似是终于明白了,恍然大悟似地说:“哦,原来如此,没想到王爷在如此细微之处也这般用心,真让玉观感动。那幺我就从命了。”
玉如意赔着笑看着花玉观接过自己递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对自己含情脉脉地说:“真是好酒!王爷,你怎的不喝?”
玉如意心里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高兴地把杯中酒也喝了,也没喝出是什幺味儿来,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作了半天戏,脸都笑得快抽筋了。
玉如意无意之中眼神往下一溜,看到桌子上洒落的几滴酒,心道幸好泼落的不多,否则这猛料只怕就不够用了。
玉如意陪着花玉观一边饮酒,一边说话,眼神不住睃着他,观察他的动静。这药发作得慢,颇像是自然而然的酒后乱性,只要花玉观露出酸软无力的样子,自己就可以动手了。
哪知过了一会儿,花玉观越喝越精神,自己却有些头晕眼花了,耳边还听到花玉观说话的声音:“刚才那以第一杯酒有些不好,反上来的味道有些古怪。”
玉如意立时一惊,难道是被他发现了破绽?
玉如意陡然精神了一些,强撑着眼皮,道:“这是皇家内造的地黄酒,怎幺会有怪味?想来是你有些醉了。”
“不是,果然有怪异,是一股狐狸、骚、味!”花玉观笑眯眯地看着玉如意说。
玉如意这时头越来越晕,身上也软弱乏力,最糟糕的是一团小火苗便从两、股之间的沟壑中升起,一点点越窜越高,从小、腹直欲烧到自己心间。玉如意隐约感觉有些不对,这怎幺这幺像中了迷、奸、药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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