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那么多年的第一排,忍受了这么多年“谢星阑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有点矮”的评价,终于有一天出人头地,扬眉吐气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用仰头看人鼻孔说话,跟比他早发育的李小彬并肩走也不再恼羞成怒了!
真不枉他这些年几乎把牛奶当水喝。
激动不已的谢星阑当即把一群狐朋狗友约出来浪,他这整个暑假都跟大学放假的谢旻跑国外看赛车去了,回国后首要事件就是炫耀一下身高。
“嗬,小谢同志,这才两个月多,你怎么窜了这么多?”顾朗勾上谢星阑脖子,嬉皮笑脸地说:“说!你是不是信了什么民间谣言钻狗洞去了?”
其他几个男生也纷纷附和。
谢星阑啧了声,用手肘捅了一下顾朗腰:“什么屁话?我这是纯天然的,起开,热死了。”
上辈子初中时期,谢星阑跟顾朗是班上最不对付的两人,年少意气,锋芒毕露,互相看不顺眼,一点小事就要吵得天翻地覆、闹得人尽皆知。
这次重来一世,谢星阑觉得他这人特别憨批又幼稚,面对顾朗的挑衅寻事也懒得鸟他,结果莫名其妙地成了关系还不错的兄弟。
不过顾朗嘴贱j-i,ng明,没李小彬老实好忽悠。
李小彬指了指脑袋:“你这头毛什么时候染回去?再过两天开学了,听说三中管得超级严。”
顾朗也说:“我一兄弟,上一届的,染了一头奶奶灰去上学,被教导主任剃了个光头。”
谢星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说话。
他中考一考完就去染了一头亚麻色,回校领成绩单时,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扭头看他,回头率贼高。
无他,谢星阑肤白唇红,眉眼j-i,ng致又漂亮,五官长开之后,连班上公认最好看的女生都自愧不如。而且他的好看一点儿也不女气,而是张扬又霸道、极具攻击性的,见过的人很难认不出他这张脸。
平日里谢星阑即使留着寸头都难以掩盖五官的出众夺目,染个头发换了身造型后,那效果更别提了。
他自己也挺臭美的,不想染回土里土气、暗沉沉的黑发。
“再说呗。一个学校连学生染头发都接受不了,校训上为啥要写句‘海纳百川’??”
顾朗鼓掌:“恭喜你!!臭弟弟,你又学会了一个成语。”
谢星阑毫不留情地踹他:“能不能闭上你那鸟嘴?臭儿子。”
眼看他们两又要开始对喷,几个男生赶紧把他两拉开安全距离。
“谢哥,待会去哪玩?”
“唱k去吧,百货大楼有家新开的,我有朋友去过,说挺好的。”
谢星阑兴致缺缺:“今天就不了吧,我刚回国,要调一下生物钟。开学之后再说。”
他这次特地出来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身高,一雪前耻。现在目的达成,他就开始泛懒了,只想回家躺着。
几个男生一商量,就同意了开学后再聚。
虽然大家就读的高中都分散开了,不过高一下学期假期还挺多的。约个时间聚会也简单。
九月初,盛夏落幕,秋景初现,校园里已经浮动着隐隐桂花香,沁人心脾。
三中离谢星阑家远,开车得半个多小时。
虽然袁毓文也在三中任职语文老师,谢星阑住家也蛮方便的,但她已经被谢星阑逐日递减的考分愁坏了。
当时看到谢星阑中考成绩时,她难受得一晚没睡。她特别自责,总以为是她幼时把谢星阑捧地太高了,对儿子期望又很大,以致于谢星阑青春期叛逆劲儿一起来,成了《伤仲永》的现世版。
谢星阑很想安慰他妈,他这不是叛逆,他就是单纯的不会。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行不行的问题。
他这根读书的弦,给他几辈子都接不通的。
不过袁毓文还想挣扎挣扎,为了让谢星阑安心学习,瞒着他申请了住校。
“最新消息,今天下午就是全市统考,太狠了,太狠了[抽烟的手微微颤抖]”
“一开学就统考??教育橘子又出毛政策了,还能不能开开心心上学了?”
“靠,一说到考试,我连看美女的心思都没了。”
“别看了,这届校花绝对是咱班姜雪梨大美女。”
“我觉得许茹也很好看啊~”
“有帅哥吗有帅哥吗?我们班有吗?”
……
手机消息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个没完。
谢星阑在车后座上补觉,脸上扣了顶帽子挡光,还没睡够就硬生生被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打开手机一看,是他们一年四班的班群。非官方的,里面没有老师,所以这些人特别会吵。
谢星阑设了静音,想再睡会,结果李小彬一个电话打过来。
“阿招,到了没,我被堵在高架上了,你能不能帮小茹搬一下行李,她就一个人,她妈今天有事没送她。”
谢星阑坐起来看了眼,他车已经到大门口了,于是说:“哦,知道了,我要一顿火锅。”
李小彬伺候老佛爷似的哎哎应着。
谢星阑行李不多,就两个包,他把寝室钥匙给了司机大叔,麻烦司机大叔帮他送到楼上。
开学之际,校园里人影纷乱,一张张面孔极富朝气与活力,笑语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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