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等会抱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吩咐道:“带下去沐浴更衣。”
宫女上前要扶起他,他微微侧身,一手撑着地,有些不大灵便地要自己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却有些恼,逞什么能,便有意奚落道:“扶着他,好好地进去洗干净。”
皇帝看着他消失在侧殿的门帘外,那样子与其说是被宫女扶着的,倒有几分被押着的气势。什么东西,不识抬举。皇帝冷冷的嗤笑一声。齐湉,齐家第三子,庶出,不甚得父亲宠爱。齐湉的父亲齐括,唯唯诺诺,既无父辈的风采,更无胆识,据说还有一个惧内的名声。仗着早年父辈立下的功劳,得以袭着勋功爵位。齐湉的爷爷,齐辛,却不得不说是一个传奇,十岁被明孝皇帝看中,成入幕之宾,当时的明孝皇帝是先帝第八子,无望继承大统,但齐辛屡出奇策,在夺嫡之战中竟将各个皇子逐一击败,辅佐直至登基。明孝皇帝登基之初,外夷乘着大德国根基未稳来犯,明孝皇帝命同母所出的十弟为大将军,齐辛为军师出兵剿灭外夷。齐辛用兵诡异迭出,十王爷勇猛难当,两人配合无间,将外夷逐出境内,签下永世称臣的降书。然在班师回京的途中,十王爷被细作的流箭所伤,一发不可收拾,撒手西天。经此一役,齐辛一路封官加爵,荣宠至极,因有灭夷之功,更是特封为威武护国大将军。齐辛跪辞无效,不得不受封。世人看见皆尊称为大将军,久之,大家也忘记了齐大将军是大德史书上唯一一位身无武功的文弱书生。
正想着,那边已经沐浴完毕了,穿着件青中带紫的长袍,脸色依然有些白,不过比刚才好多了,有几缕s-hi着头发贴着鬓边。
皇帝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节不粗,细细的,透明的可以看见埋伏在皮肤下面的青筋。皇帝道:“这双手怎么像女人一样的。”
齐湉垂着眼睛不语,来时他的父亲允诺了他的心愿。那个心愿被他藏在心里多年,父亲提起的时候,他的心中很是震撼。
皇帝又捏了捏他的手,看他没有反抗的意思,似乎有些满意,又伸手去揽他的腰。他整个人一僵,目光投向皇帝,黑沉沉的眼珠,透出困惑的神情。皇帝又忍不住凑上嘴,要亲他。
他猛地双手用力向前一推,皇帝猝不及防倒是被他推开了,他迅速跪在地上,道:“草民今天是来请罪的。”一字一句,说着请罪,却含着责备的意思,仿佛是来申明立场的。
皇帝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齐湉又补充道:“草民那日对陛下不敬,请陛下责罚。”说完,就伏在青石地板上不动了。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道:“齐括是不是和你说,朕满意了,你就可以出宫了?”
“是的。”人依然伏在青石板上,闷闷地答道。
“那你可知如何让朕满意。”
“但凭皇上处置。”
皇帝开口说了一句话。
齐湉缓缓抬起头,方才皇帝的行为已经让他觉得不对劲,如今这一句终于证实了他的想法,让他逃无所逃。皇帝仔细地看着他的神情,盘算着他等会抗命起来要施出的手段。只见他脸上虽然透着悲愤、屈辱,却还是强自按捺着,没有发作。
直到那人哆哆嗦嗦地脱了衣服躺到床上了,皇帝才回神过来,原来那些手段是用不上了,心中还有些遗憾。
床上的人双目紧闭,皱着眉头,还未碰他,却已经摆出一副忍受酷刑的表情。皇帝衣服也没有脱,就直接上榻,摸了摸他的身体,绷得这么紧。
“放松。”
听到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身体终于软了下来。
皇帝心满意足地摸了几把,就开始摆弄他的身体。一摆弄,又僵得不得了。用力拍了他的后背一下以示惩戒,他整个人像突然受惊一般跳了起来。看着皇帝有些不耐的眼神,又慢慢放松了下来。如此弄了几次,丝毫不能尽兴,却出奇地没有将他踢下去,也不要宫女伺候,自己除去了衣服鞋袜,搂着一块木头就睡觉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皇帝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寝殿着火了,他全身都被火包围了,火势虽然很大,但是烧在身上没有火烧火燎的感觉,只是觉得热得很,很不舒服。皇帝眼睛没有睁开,摸到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安安静静地躺着。正准备换个姿势,却觉得不对劲。觉得身边的这块木头似乎烫了点,伸手覆在他的额头,原来是他发起了高烧。
皇帝寝殿的西侧有一排的小房间,太医宗薄明,两撇稀稀拉拉的山羊胡,总是喜欢眯着眼睛看人,让人极不舒服。医术手法也向来有些鬼怪,偏偏总能把杂症医好。所以皇帝寝殿的当值他一个月也有几天轮到。不过当今圣上,正值旺年,连春秋鼎盛的年龄都还不到,平日里龙行虎步,一望就是j-i,ng力过剩的主。近些年来太医当值也只是形式,不过防着万一罢了。当夜当值的便是宗薄明,他如往常一般作息,半夜被太监从被窝里叫醒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正睡得很香。咕哝了一声又侧了身,往里躺。直到被人推了第三把,他才惊醒过来。于是匆匆忙忙,衣服都没有穿整齐就跟着太监走。太监的脚步经过训练,走起来又轻又快,宗薄明提着袍子跟着,脚步快虽快,瞧着太监眉宇间的神色又是很从容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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