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阳噗嗤一乐,示意顾淮笙看对面楼上。
顾淮笙纳闷儿挑眉,顺着顾淮阳的示意朝对面的茶馆楼上看去,一眼便看到坐在窗前望着这边的赵越。
没想到赵越会出现在对面,顾淮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本以为赵越是跟赵宥一起,正犹豫要不要打招呼,就见赵越突然从座位起身,到窗前,将半掩的窗门完全推了开来,他也不跟顾淮笙打招呼,就站在窗口面无表情的望着这边。
“我怎么看,他这是故意把窗户打开的啊?”顾淮阳看的有意思极了,揶揄地朝顾淮笙眨眼:“不过他什么意思?告诉二哥,他一个人?啧,瞧那端着面无表情的样,真没想到,烎王竟还是个闷s_ao啊!”
“淮阳!”顾淮笙瞪了顾淮阳一眼:“不得胡言!”
顾淮阳撇撇嘴,抬手装模做样的轻拍了嘴巴一下:“他好像在等二哥过去呢,你要去吗?”
顾淮笙转头望了赵越一眼,四目相对又转回头避开了视线交汇:“不去。”
“嘿嘿……”顾淮阳个人j-i,ng,伸指痞痞地点着顾淮笙:“我就说二哥是为情所困,还不承认,那些市井流言果然不是空x,ue来风,二哥虽然让人造谣编排烎王,却也真情实感,心里喜欢的紧呐!”
顾淮笙懒得理他,顾自端杯喝茶。
“二哥。”顾淮阳转回视线,忽然手肘撑桌身体前探,严肃道:“你跟烎王……大哥他反对么?就他那古板德行,要是知道你当真,怕不得军棍伺候,腿给你打折。”
这话说的,顾淮笙好笑之余,又为顾淮准叫屈:“你把咱们大哥想的太狭隘了。”随即叹气:“大哥啊,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说,他跟我们不一样,从他接下家主这个重任起,他就已经……责任不是那么好扛的,拿的起放不下,可那很重很重,需时刻咬牙紧绷着那根弦,才不会被压趴下,他啊,以一己肩膀,成全你我自由。”
顾淮阳愣了愣,抿嘴角低下头去,手指轻弹着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顾淮笙见他难得提及顾淮准没有表现出抵触,便趁热打铁,接着往下说:“如果没有大哥力撑顾家不倒,咱们能不能有命活到现在都难说,便是苟且活下,什么也不是,也拿什么去为父亲争个不该?”
顾淮阳沉默着没有接话,顾淮笙看他像是听进去了,便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想想吧。”眼角余光瞥到赵越依旧站在窗前望着这边,顾淮笙挪了下站位,给对方一个后背:“还有,收起你那些歪门邪道的捷径心思,离……赵邑远点。”
“二哥你……”顾淮阳猛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看着顾淮笙。
“记着二哥说的话,一切有二哥在前顶着,你守好后方就行,旁的,不可节外生枝。”顾淮笙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雨夜随同赵邑出行京郊官坊,却发现塘中打捞起来的尸体是自己兄弟时,那如遭雷劈的感受,有那么一瞬间,真真是凉气冲天灵,如灵魂出窍般。
最最让他惊骇的,还是当时顾淮阳锁骨官娼的烙印,自从父亲亡故顾淮阳离家出走,他们兄弟就再没见过,再见却是天人永隔物是人非,这也是顾淮笙哪怕漏洞百出,也要加快速度将萧氏族人跟赵邑送下地狱的原因。
他们顾家,忠心卫国,换来的不是帝王器重,反而是宵小算计,长幼两位将军,没死在敌人手里,皆死在自己人背后捅刀,而他唯一的弟弟,却因孤身报仇,潜伏到赵邑身边,暴露后沦为官娼,惨死娼馆池塘,忠的哪门子君,卫的哪门子国,简直笑话!
顾淮笙沉浸在前世的惨烈记忆里,情绪外露不自知,把一旁的顾淮阳吓了大跳,捏着顾淮笙的肩膀晃着喊了好几声,对方才怔愣回神。
“二哥,你,你还好吧?”顾淮阳一脸担忧:“你想到什么了,表情那么吓人?”
“没什么。”顾淮笙摇头,再一次不放心的叮嘱:“记住二哥的话,离赵邑远点,听到没有?”
“好好好,我听到了。”虽然不知道顾淮笙为什么会那么忌惮赵邑,但顾淮阳还是连连点头应下:“二哥你放心吧,我会记着的。”
得到保证,顾淮笙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告别顾淮阳离开。
顾淮阳目送顾淮笙出门,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疑惑蹙起了眉头:“奇怪,不过心里打算,根本未曾与人提起,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我露出马脚,他看出来啦?不至于吧?”
尽管疑惑,但顾淮笙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之前会有这计划,是因为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一心报仇,孤军奋战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他们兄弟联手,自然犯不着那样。
不过……
想到最近频繁来听戏的赵邑,顾淮阳皱起了眉头,觉得有必要打发掉这个麻烦。且不说计划有变,便是没有,赵邑经常出现这里也不妥,被纠缠事小,若是被发现什么,那就不好了。
顾淮笙从戏园出来,望着对面楼上的赵越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不失礼的拱手一拜,便转身就走,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被花生砸了头。
看着蹦跶到地上的花生,顾淮笙有些无语,正想不作理直接走人,紧接着就被从天而降的花生砸了个劈头盖脸,被这么一通砸,饶是脾气再沉得住气,也不免上火。
弯腰捡起一颗花生,顾淮笙捏了捏,转身抬头往下楼上居高临下的赵越,扬手就将花生投掷上去,没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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