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沁人的香气阵阵袭来,惹得场中的褚学子都不由自主的停了笔,看向那一道道的美味菜肴。
萧言初已回到了龙椅之上,此时居高临下将殿中众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虽然大多学子都被那些膳食吸引了注意力,但还是有心无旁骛未受外物所扰只专注于答卷之人,江容嘉便是这仅有的三人之一。
萧言初见江容嘉答得认真,一时间心中感到十分骄傲的同时,又怕江容嘉饿着肚子。只是到底不敢上前去打扰他,只留在殿中好生看着,自然也是没什么心思用膳。
宫人有心想劝,但他们这位看起来温和敦厚好似很好说话的新君,实则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尤其不喜人忤逆他的意思,便也不敢多言。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在萧言初几乎望眼欲穿之中,江容嘉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
萧言初赶紧对身边人吩咐了一声,宫人得了令片刻不但耽误就出了太和殿。等到江容嘉将自己卷子又从头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再次放下卷子的时候,御膳房的宫人正好提着装有新鲜热腾菜肴的食盒进了太和殿。
暮色时分,随着鼓声响起,殿试也正式结束。向皇帝行礼之后,褚学子由鸿胪寺官引领离开太和殿出宫,学子的考卷则由弥封官密封并加盖关防,后送至读卷官处由读卷大臣进行评判。
宫门外,早已停了诸多的车架人等,都是等着接应考的学生的,江家的马车自然也在其中。此时已经下衙,江成瀚也随颜静书一起来接江容嘉。
回府的路上,江成瀚和江容康策马行于马车的两侧,江容嘉和颜静书以及谢焕则乘坐马车。谢焕和颜静书都没能参加过殿试,又见江容嘉j-i,ng神极好,不见半点疲倦,便当即向他问起殿试之事。江容嘉自然知无不言。
和会试不同,殿试的结果要出的快得多。殿试后第三日,金榜便张贴了出来。若是有当日殿试在场的人一看便可知,此次殿试的一甲头三名,正是殿试那日潜心答卷,不为珍馐外物所扰的那三名学子,江容嘉自然也在其中。只是这一次江容嘉没能再得头名,而是名列第三的探花郎。
萧言初虽然心悦江容嘉,但此次是同八位阅卷大臣共同商议后,定下了如此名次,并没有因一己之私而让江容嘉当了状元,否则反倒是辱没了江容嘉。不过,江容嘉虽不是状元,但人如今才只有十七岁,却也是自建朝来最为年轻的探花郎了。
殿试结果已出,但江容嘉却暂时还不得清闲,先是随状元打马游街,接着还要去赴琼林宴。家里也大摆宴席,以示庆贺,又有同窗好友世交故旧之邀,也不可全部推脱。是以虽然殿试已经结束了,但江容嘉却觉得比备考的时候还要累。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多长时间,便到了江容嘉进翰林院入职的日子。他为一甲第三名,被受了翰林院编修之职。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也不如状元和榜眼外放为官容易积攒政绩,但却是天子近臣,也算是萧言初的一点私心。
对此江容嘉倒是并无不可,他到底年纪还小,若真的外放了,不说萧言初,就是江成瀚和颜静书也是不放心的。左右在京中一样可以为国效力,还免了亲人担忧,也是两全其美。
翰林院编修本是起草昭书旨意以及机密文件之职,但因着萧言初的私心,比起翰林院,江容嘉反倒是每日在皇帝的寝殿昭华殿待得时间最长。
江容嘉本是以侍读之名被宣去昭华殿的,但进了殿里,萧言初遣退了大部分宫人,只留下两个侍奉茶水的心腹后,却没有拿出什么书来要读,而是直接从御案上拿起一本奏折给了江容嘉。
江容嘉自然不敢接,忙道:“陛下,臣不敢。”
萧言初却直接塞给了江容嘉,又满是苦恼为难道:“嘉嘉就当帮帮我,我自下朝都批了两个时辰的折子了,眼睛都快看花了,嘉嘉念给我听好不好?”
江容嘉一开始吓了一跳,但一听只是要念给萧言初听,虽然这本不是自己的指责,但为君分忧乃是为臣本分,且见萧言初眼睛都有些泛血丝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清润而不失明朗的悦耳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仿若玉石落入清泉,又好似清风拂面,令萧言初满身的疲倦劳累都仿佛一瞬间被吹走了。
一本念完,江容嘉将奏折交还给萧言初,萧言初也接了回来,笑道:“辛苦嘉嘉了。”
“能为陛下解忧,是臣的本分。”
萧言初心里叹息,他成了皇帝,终究今时不同往日了。好在此事他也早有心里准备,倒也没有为此伤神太久。提起朱笔批阅过后,便又拿起了另一封奏折,交给了江容嘉。
只是这次萧言初嘱咐道:“嘉嘉可先将奏折粗读一遍,将其审度j-i,ng简,只告知我内容大意即可,如此也不必太废口舌,也可省些时间。”
若江容嘉真将奏折一本一本一字不落的读完了,不等明日怕是就要读哑了嗓子,他怎么舍得。
江容嘉倒是不觉萧言初本意是心疼他,但也觉得萧言初所说不无道理。如此便依言先自己将奏折从头到尾快速的看上一遍,随后便将奏折的主要内容提炼出来讲给萧言初听。
有了江容嘉的陪伴襄助,萧言初心情愉悦,批起奏折来越发轻松起来,也更快了许多。只是没过多久,萧言初就笑不出来了。
起因还是一封奏折,乃是御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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