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在一旁接着慢慢地说道:“还有呢,有哲学家据此提出了一个延伸的问题,就是如果把那些换下来的坏旧的零部件,用它们再造一艘船,那这艘船还是不是原来的那艘船呢?”
哲学问题就是这样,是又不是,在绕来绕去中锻炼思辨能力。
喻熹云里雾里,此刻他不太愿意思考这类问题。
他摸出手机,低头在桌底悄悄地看足球资讯,他一个理科生目前对人文社科类的问题说老实话,没那么感兴趣。
他暗自吐槽,这李岚尔会不会聊天啊,问的都是些什么鬼问题,是不是傻,追男人也要讲究技巧啊!
薛纪良沉吟了片刻,“所以你是想问我这两个问题对吧?我要是答出来了咱们能不能两清?”
“我料你答不出来。”李岚尔语气笃定,笑得很邪。
忒修斯之船的悖论自提出距今已有二十个世纪了,它是世界上最为著名的十大悖论之一,搁今时今日也有研究的空间和价值。
可想而知,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很可能薛纪良今天无论怎么回答,李岚尔都会故意表示不满意,进而继续纠缠他。
又过了一会儿,薛纪良嘴角一动,正要尝试着作出回答,在一旁的喻熹大梦初醒一般的突然抬手拦住他,“我来帮你回答第一个问题吧,再不抓紧时间,一会儿咱们想看的那部电影该赶不上了。”
喻熹这话是在提醒薛纪良要速战速决,也暗示李岚尔他们没多少时间跟她耗。
“嗯嗯好,都听你的!”薛纪良一脸羞涩,又开始做戏了。
喻熹反正也是呆不下去了,他快速说道:“答题的角度不限对吧。那好,你也知道,我们是学法的,我现在就从我们这个专业的角度回答一下第一个问题吧。船舶造出来肯定是要去登记的,每艘船都有一个类似汽车发动机号的那么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是不是原来的那艘船,去船舶的登记机关查一下不就行了吗,这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
“......”
“......”
“......”王铭听完喻熹的回答简直要当场给他跪了,服。
没毛病。
据说法律号称是哲学的终结者,这还真不是瞎吹的。
薛纪良脸上的表情丰富,他特想笑,但此情此景他憋住了,他紧跟上喻熹的思路,“至于第二个问题嘛,就更简单了,还是以刚刚举出的汽车为例哈。国家三申五令禁止报废机动车改装后再上路,我们还没学过船舶相关的具体规定,但是,都是交通工具,类推一下,应该是差不多的。所以,那艘船,可能造得出来,但是不合法,因为登记不了,也不能下水航行,也就是说,在法律或行政登记的程序上,它不可能是原来的那艘船。”
喻熹认为薛纪良想得比他周到,用词也更j-i,ng准,他想给薛纪良点个大大的赞。
他情不自禁睁大眼帮腔一句:“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满分答案,参考标准,妥妥的。
“是吧——”薛纪良回头想想也对自己的解释也很满意,他毫不顾及的破口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怎么这么聪明呢!!!”
李岚尔冷眼睨着对面一唱一和、正洋洋得意的两个人。
她霍然站起身。
喻熹和薛纪良都以为她服气了,准备离开了。
不料,下一秒。
李岚尔抓过他俩桌前的杯子,分别朝他们泼去。
她被他俩彻底激怒了。
“哗哧——”
手法凌厉果断,让人呆若木j-i到直至窒息的一波c,ao作。
喻熹的头上、脸上、白t上瞬间浇上了浅褐红的柠檬茶,好在他喝得差不多了,杯中只剩了三分之一。薛纪良就狼狈了,他那奶茶还剩半杯,奶茶的浅棕色珠液沿着他额前的的卷毛、镜框滴到了他的白裤子上。
他俩被泼懵了,还是王铭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冲着李岚尔大喊:“同学,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冲动?!”
接着王铭就慌乱地抽纸巾给他俩擦,李岚尔冷哼了一声,一甩辫子。
那辫子恨不得要抽到对面两人的脸上了,不过几秒,她就带着她的热带气旋大步夺门出了餐厅。
等人走了喻熹他俩才回神,赶紧各自抽抓着纸巾就一通乱擦。
薛纪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骂道:“卧槽!!!”
喻熹一时火大:“烦死了!我们惹她了吗?!”
“这女的为什么总不按逻辑来,她究竟是想干嘛啊?!”
“我怎么知道!拜托了,你干脆就跟她在一起吧啊!!!”
“说他妈什么风凉话,还嫌不够刺激是不是?”薛纪良把攥成一坨坨的纸巾往喻熹身上丢。
“薛纪良,我!我劝你善良!”喻熹咬牙切齿,“我一个局外人无辜躺枪,我这才叫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好吧!!!”
“比惨?呵,你有我惨???...”
两人擦了一阵,嘴上还不忘互怼。
毕竟是含糖的东西,越擦越黏腻,越搞越粘手,越弄越心烦。
“老王,把你的围裙解下来!”薛纪良的白裤子上星星点点,白沾黄晕开,脏兮兮的,特别显眼,“这桌挂我账上,我俩先去旁边开个钟点房洗澡,烦死人了!”
“嗯嗯,快去吧,都别贫了。”王铭利索把围裙解下来,帮忙系在薛纪良腰间。
薛公子的颜面特重要,这好歹能稍微遮一遮丑。
喻熹和薛纪良飞速的往餐厅门口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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