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他直接喊起来,倒是把清作吼的一愣,花辞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跟他说话。
花辞看着清作若有所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才发觉他刚才的举动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只是有些着急。”
清作倒是不以为然,抿唇一笑,起身跟着他走出门外,“你以前总是很拘束,刚才那样很好,想说什么就表达出来,那是你的自由,没有任何人能限制。”
“你觉得,我刚才大吼那样很好?”
花辞快步跟上清作,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样子他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难道不该是恩人那样谦谦君子的模样才招人喜欢吗,大喊大叫简直跟个草莽汉子一样,总感觉上不得台面。
恩人该不是怕自己尴尬才那么说的吧?
老村长肩上背着个包裹,好像刚从外面赶回家,见清作跟花辞来了,赶紧快跑几步将家门打开,邀请两人进去。
“村长你这是出门了?”
老村长一脸沧桑,换了一身长衫,背后还沾了不少干草,“去报官了,这一个接一个的死,就算是妖物所为也得跟上面通报一下。”
看老村长疲惫的神情,花辞有些愧疚,“对不起,是我们没有及时抓到凶手。”
“诶,跟你们有何关系。你们又不是神仙,只是跟我们一样的凡人罢了。神仙都不管,你们又能管得了什么。”
这态度跟昨天简直形成天壤之别,昨天还激动的一口一个金仙,磕头磕的拉都拉不起来,今天就变成你们也不过是凡人而已,在妖魔面前一样束手无策。
这样的落差把花辞弄得有些惭愧,倒是真正金仙下凡的清作反而风轻云淡,跟昨日接受万民朝拜时一样平静的接受了此刻的奚落。真正的荣辱不惊。
花辞忽然有些感慨,在未见过清作之前,他一直觉得神仙都是高山仰止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即。他们挥袖成风,弹指落雨,是六界的主宰。但亲眼目睹过才发现,原来神明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也会受伤也会痛苦,也跟妖族和凡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会被各种世俗问题所困扰。
人们崇拜神明,不断的供奉跪拜,想以此来获得神明的庇佑保护,他们却不知道神明也同样脆弱。世人理所应当的认为,神明就必须刀枪不入所向披靡,脆弱是神明的罪恶,他们不该拥有。
坐在椅子上,花辞开始还有点恍惚,抬头见清作正看着自己,立刻想起此行的目的,赶忙开了口。
“对了村长,这个村子里有没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白白净净的,眸子很亮,经常被一帮小孩子追着打。他爹娘都过世了,家里的草屋也被洪水冲塌,总是偷别人家的东西果腹。”
老村长一开始听着花辞的描述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后来又仔细听了几句,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一双松树皮似的老手都在发抖。
“你说的该不是黑三儿家的那小子吧?”
“黑三儿?”花辞激动的催促道:“老村长你再仔细说说!”
老村长似乎不愿提起,但碍于花辞一直追问,只好把事情简单说了些,而且反复强调:“嘿呀,都是些陈年旧事。黑三儿那事在我们村里也是一段见不得人的丑闻,你们在我家里听听就好,出了这门可千万莫再提起啊。
……
三年前,这村里有个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听说爹娘就是干了作j,i,an犯科之事才被衙门抓走斩首了。他也算是子承父业,平时好吃懒做无所事事,净干些坑蒙拐骗的下三滥勾当。
加上他人长得腰宽体胖,一脸横r_ou_,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见着他都绕着圈走,老实巴交的男人也都不愿跟他共事。
因为他娘生下他不足月就被官府给收押了,所以他便没有姓名,只知道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人常年风吹日晒,全身皮肤黝黑的跟煤炭似的,就得了个黑三的外号。
黑三除了打家劫舍混口饭吃,平时也没个正经营生,快到结亲的年纪也没哪家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他。后来在牙子那里碰见一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长得如花似玉,那叫一个标致。黑三几乎是一见钟情,当即跟那帮狐朋狗友凑了十两银子把她买回家。
可没想到,刚买回家不到一个月,黑三就发现她有了身孕,孩子已经三个月大。
那黑三哪里是吃亏的人,立刻把那牙子揪来打了一顿,心想玩过的还敢骗小爷十两银子!
牙子也喊冤枉,毕竟这人拐回来他确实没碰过。他又不是火眼金睛,哪里看出来这小姐早就暗结珠胎了。
后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可那小姐在黑三儿手里却在没过一天好日子。白天去山上开荒地,夜里回去还要做针线活,原本一副温香软玉的身子,不出一年就熬得油尽灯枯,性子也越发喜怒无常,再也不复原本的温良贤淑。
最可怜的还要属那孩子,黑三儿原本是打算一脚把那孩子踢掉的,可是那孩子也是命硬,这三番四次的折腾还是在肚子里待得好好的。后来又吃了打胎药,大人差点疼死过去也没见孩子怎样。
连大夫也劝黑三儿,这胎还是别打了,不然最后一尸两命,他这十两银子就白花了。
等那孩子生出来后,黑三儿直接把他扔到门外,那时正值冬天,外面还是冰天雪地的,他是成心不想让那孩子活啊。可没想到听着那哇哇的啼哭声,他竟不受控制的将他抱回来放在屋里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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