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里的其余人也都在吃完饭之后就躺下了,他们都知道明天的计划, 这偌大的采石场, 除了西羌人,其余的的来自各种各样部族和国家的人都知道了明天将发生什么。
并且, 他们全都加入了这个计划。这么多的人,自然不可能全都被说服,也有不赞同的,觉得这太过冒险, 弄不好小命就得丢了。
但在听完了这个计划的利弊之后,选择加入的人却是占了大多数。
因为自由这短短两个字蕴藏的无与伦比的诱惑, 也因为,看起来很小很小的危险性。
总数上万的奴隶,对上留守的不足三千的守军, 光看人数也是胜率极大的局面。而这个对局中, 最大的变数就是那名同样留守的鬼将。
传说西羌的极恶之鬼各个都有匹敌千军万马的实力, 人数的多寡在恶鬼面前,没有任何优势。
但是这个变数却被封烨一力扛下了,这个计划开始的条件就是, 他能够战胜无头鬼。
只要战胜了无头鬼,那众人内心最大的担忧就不在了,他们不需要冒任何对上恶鬼的风险,他们的对手只有那不到己方人数三分之一的守军。
所以权衡下来,大多数人选择加入,而剩下的胆小到连这点危险都不敢冒的,也如那一日的吴毅一样,因为同族或是亲友的选择,被迫从了大流。
今夜很安静,众人都抱着养j-i,ng蓄锐的想法,所以都早早的睡下了。
封烨也早早的躺着,躺了近一个时辰,却一直睡不着。
各种各样的思绪好像沸腾的开水,咕嘟嘟的在他脑海中冒泡。
他想明天的计划,想该怎么样与那无头鬼交战,以及战胜无头鬼之后,带领众人起兵反抗时,走哪条路线出城。
皇城内的路线分布,以及大致的建筑划分,封烨这几天趁夜溜出去时已经摸清了大概,他脑子里已经画出了一张简略的皇城地图。
他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模拟明天的决战,在他们起兵后,西羌人会如何反应,哪边的守军会最先赶来,哪边的防御又最为薄弱。
像是自己在跟自己对弈,他推演西羌守军每一个可能的反应,然后思索自己该如何落子。
其实他已经想了很多天,这盘棋他推演过对局者每一种落子的可能,也想出了相应的解决的办法。
他眼下不过是将这些推演过无数次的棋局重新复习一遍。至于到底能不能走到起兵这一步,还取决于他能否战胜无头鬼。
若是他输了,那他想的计划再完美,料到了西羌人的每一步动作,却也不会有人肯跟他起兵反抗。
可以说,眼下最应该思索的,是战胜无头鬼的方法。
但封烨其实并没有放多大心思在这件事上,因为想了也没用。
他可以推演西羌守军明天可能会采取的进攻或防御手段,是因为他在这几天的摸索中大致的解了城中兵力的分布情况,但他对于无头鬼却是一无所知。
而且他也没有渠道去探寻对方的实力强度,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对方惯使一把百斤重的九环刀,好砍人首级,其他就没了。
这样少的信息下,封烨便是有两个脑子,也想不出来怎么战胜对方。
具体该怎么做,还是得随机应变,真正与那无头鬼交过手了,他才能找到对方的薄弱点,并予以击破。
但除了想了也没用这个原因,封烨不去想这件事的原因还有一个。
有一个更有吸引力的东西,在他脑子里力压群雄,将其余的事情都挤到了一边,唯我独尊的霸占着封烨的神思。
封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走神,那反复复盘研究的棋局也被挤到了角落,他脑子里只剩一样东西。
也不能说是东西,那是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男人。
在三天前的傍晚,他于火光中看见的那个男人。
对方长得很好看,像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但跟封烨所见的那些西羌贵族又不同,他看着自己时,并没有西羌贵族们那股高高在上的不屑,只有欣喜和...
和什么?封烨回忆着对方的眼神,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
在他们视线相交的瞬间,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惊讶之后翻涌上来的喜悦,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封烨从未见过的,很柔软、也很温暖的东西。
男人本该漆黑的眸子在见到他的同时,仿佛被点亮了一般,发出夺人心魄的光彩。
让封烨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
结果却是...
梦醒了。
火光也好,火光中的人影也好,都只是封烨的梦而已。
封烨不知道那天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在那只飞蛾飞到自己手上,吴毅走了之后。
接下来的什么飞蛾扑火,蹿高的火焰,火焰中的人影,都是梦境。
虽然在这些事发生时,封烨并不觉得这是个梦。
但他确实睡着了,他是被西羌士兵蛮横的叫醒的,他的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入了黑暗,被叫醒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夜晚。
华灯是营地外的华灯,那天是西羌的节日,西羌人正举着花灯□□庆祝,虽然城区离采石场很远,但采石场的人却也可以窥见些许喧嚣的人气和灯火。
封烨醒来时很迷茫,有些想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中止在剧痛,再睁眼时,就已经是眼前这几个催促他赶紧回到草棚的西羌士兵了。
迷茫之下,为了避免被神色愈见不耐的西羌士兵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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