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之事还有许多。润玉就这样仿佛没有丝毫挂牵般按部就班地度过了这三年,直到他收到旭凤复生消息的那一日。
那天他一如往常地在寝殿内伏案批阅奏本,听到那一声自魔界直传天宫,响遏行云的凤鸣时,还当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三年间他错听了无数次,每次都信,他都信累了。然而就在他还在仔细分辨这一次的鸣声与先前有无分别之时,在旁侍奉的邝露喜悦的惊呼已然入了耳:“陛下!方才那是……!”
润玉手中的笔一顿,在指下奏本上滴下一个墨点。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可是,可是他……?”
“邝露这就去派人查探!”说完这一句,邝露囫囵地行了个礼,疾步跑出了殿门,竟是连那入殿不趋的礼节都忘了,只是此时的她与润玉哪还顾得上在意这些。
润玉看着桌案上的奏本,提着笔还想继续批下去,然而想集中j-i,ng神时却发现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索性撂了笔,将奏本一推,站起身在殿内踱起步来,最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太不稳重,便坐了回去,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数着自己重得吓人的心跳。
然而邝露这一去却去了很久,两个时辰后方归。此时已是酉时,殿内掌了灯,却也到底不如午间亮堂,于是润玉也没能看清,邝露面上麻木恍惚的神色。
邝露走到近前,微施一礼,她也知道润玉现下最想知道什么,于是也不多扯别的,单刀直入道:“陛下,派去魔界查探的天兵回报了,火神……确已成功涅槃复苏了。”
说完这句话时,邝露觉得润玉像是活过来了。
她觉得这形容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妥,说得像是润玉也出了什么事儿似的。但润玉方才身上一瞬之间的气息变化,让她找不到别的形容。
她守着润玉的这三年间,从未见润玉身上的活气像现在这一刻这般蓬勃……而之前的他,明明是一幅平静安然的模样,却总让她不敬地觉得他像是随着旭凤一同死去在了逼宫那日,留下的不过是个能走能言的躯壳。
看到润玉现下的样子,若是平时邝露只会觉得欢喜,可现下……她只觉得更加难过得钻心。
她甚至难以想象,润玉如果听到了自己接下来的话,他该难过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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