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死心地问大长老,真不认识那位女道长吗?他又把张汐颜的外貌特征描绘了遍。
大长老摇头,“不认识。”
不大点的村子,很快就拍摄完,家家户户都一样,毫无特色。生苗野蛮,自媒体公司的人不敢故意挑起事端去制造噱头,拍完便收工往回走。
出去后,摄像师忍不住吐槽,“这都是些什么呀,搞得像卖山货的。”
旁边的助理接话,“不是像,就是卖山货的。”那些已经捆扎好的蜈蚣,明显是要拿出去卖的。三十块钱一根野生蜈蚣干,疯了吧!瞧他们村子这股劲儿,是不是野生的都难说。
村子里只有大祭司和大长老会说普通话,大祭司跟着柳雨去了祭坛禁地,留下大长老守村。柳雨吩咐他一定要守在村子里应付那些外来人员,大长老不敢离开,在送走这些外来人员后,赶紧去通知正在给放养在山里的虫子喂饲料的族长,让他带人去追张汐颜。
族长叫黎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族里最好的猎手,同时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他见过张汐颜,那时候她受了伤被关在笼子里,病得他以为她快活不下来,没想到竟然又进山了。他当即点了十几个人往朝着部落方向追去,再三吩咐同伴千万不要伤到她。山外面来的人娇气脆弱,花祭神又很看重她,不仅让尊贵的大祭司照顾她,甚至还亲自照料,他怕伤到她被花祭神降罪。
他们都是狩猎的好手,哪些地方是有猎物走过,哪些地方是有人走过,看一眼就知道了。
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张汐颜的脚印,一起找到的还有一排特别奇怪的脚印。那脚印的前半段是鞋掌,后半段是呈不规则四方形略比拇指粗些的鞋跟。
族长黎铖有些看不懂,随行一个小伙子却是见过。
小伙子告诉黎铖,这是山外的女人穿的一种名叫高跟鞋的鞋子,他用树枝在地上把高跟鞋画给族长看,又扭着腰学着她们穿着高跟鞋走路。
族长感到非常震惊:这样的鞋子是要踮着脚尖走,能走路吗?
果然,外面的世界,他看不懂。
紧跟着,他忽然意识到,从山外进来的女人不是一个,是两个。
族长想着张汐颜是花祭神的贵客,即使进去了自有花祭神接待,这个穿高跟鞋的陌生女人一定要抓到,于是沿着高跟鞋女人的脚印追下去。
他们一路追击,最后到了祭坛禁地外,看到那脚印一直往里去,却是不敢追了。
以前与祭坛禁地有关的事都是找大祭司,但现在大祭司跟着花祭神已经进到禁地里面,联系不上他。
族长只能派人回去禀报大长老,他亲自带人守在外面。
张汐颜从花集村外面绕过去,又翻山越岭,一直到傍晚才到花祭部落外围。
盛夏时节,山里的蚊虫极多,远远看去仿佛团团黑压压的巨大乌云在山林间不断地变幻着形状,张牙舞爪的。蝙蝠、蜻蜓、燕子、麻雀等动物成群结队地盘旋飞舞,各种鸟禽野兽的叫声回荡在昏暗的林间。火红色的夕阳铺洒下来,幽暗的山y-in面和令人炫目的火烧云形成鲜明的对比,天空的云映照着山间的雾织染出光影形成一片瑰丽奇景。
张汐颜一个人在山里没人做伴,只觉孤单凄凉,没半点欣赏风景的心思,这时候一团篝火都比晚霞来得更吸引人。
夜路难走,她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扎营休息。
这地方的虫子极多,随便翻开一块石头,捡起一根树枝,下面都能爬出来几只虫子。如果不考虑中不中毒的问题,在这里靠吃虫子都能活下去。
她捡来柴,点燃火堆后,掰下一小块拇指大小的驱虫膏扔进去,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开来,地下钻出大量的虫子四散逃开。她把睡觉的地方用混有驱虫药的烟熏了遍,这才铺上气垫袋,裹上户外保暖毯躺下休息。
在野外随时会有野兽或者其它危险出现,她又是独自一人,连个放哨的人都没有,不敢睡沉,得时刻留意外面的情况,剑不敢离手,抱在怀里,这样即使有事,能够立即拔剑御敌。
天空还有一抹残存的夕阳余辉,大概刚入夜七八点钟,山林里却已经黑尽,仿佛已是深夜时分。夜虫鸣叫声中混着远处阵阵不知名的野兽吼叫声,周围黑影幢幢的树和山仿佛潜藏着无数的毒蛇猛兽和鬼怪,风吹过时树叶沙沙作响,树枝在夜空中晃动宛若狰狞挥舞的爪牙,莫名瘆人。
她想起读书时,同学和室友们说的那些鬼故事,顿时有点更怕了。出身道士世家,她知道鬼是怎么回事,人死之后变成鬼的说法,她家人是没有见过的,现实生活中常见的遇鬼,有些是家里的磁场有问题使得人产生幻觉,又或者是j-i,ng神分裂,也或许是有什么动物在家里发出声响,还有些地方夜里老鼠在树上打架被当成鬼打架等等,这些都不可怕。鬼故事里的鬼才叫y-in魂不散,电视电影里那些,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电梯里铁青着脸血r_ou_模糊y-in恻恻的眼神,再加上脑补……越想越瘆得慌。她明知道是假的,但还得觉得瘆人害怕,人演的鬼比真正的鬼可怕太多。
张汐颜觉得有时候贴符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还是有用的。她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打开背包,在周围的树上贴上了驱鬼符、镇宅符、镇尸符,驭妖符。
小张道长家底厚,几张符纸还是用得起的。
她贴上符以后,又用红绳法铃在周围结了个阵,把自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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